“軍招,我吃不下,我胃裡都堵滿了……”
趙生生哭。
她現在還有什麼依靠啊,她怕啊。
她不喜歡醫院,和她媽一樣的也不願意來醫院,她進醫院她就覺得怕,都被他嚇死了,從今以後肯定不會登醫院的門了,她怕啊。
江寧敘,我怕啊。
你為什麼要嚇我呢?
你幹嘛拿這個來嚇我呢。
她一哭,軍招就跟著哭。
趙生生電話響,陳秀芝打過來的。
那趙生生不回家陳秀芝肯定得打電話問啊,最近她暫時住在趙生生這裡,因為這小兩口忙,對孩子就沒辦法全心全意的照顧,陳秀芝就住進來了,這都十一點了人還沒回來呢,一個不回來就算了,兩個都不回來?
什麼情況。
趙生生手裡握著那電話,她這手機滾燙滾燙的,一直在打電話來著。
不敢接。
可還得接。
吸吸鼻子接了起來。
“媽。”
“你這幹嘛呢?”陳秀芝一聽不對勁啊,這是哭了啊?這可不對勁了,“趙生生你哭什麼呢?”
“沒事,有個朋友出點事,我……倆在醫院呢,暫時回不去了。”
陳秀芝心裡咯噔一下子。
“是小軍子啊?”
她能想到的覺得就是軍招,這肯定就是軍招出事了,不然不可能會哭,怎麼了呢。
“回去再說吧,媽暫時可能回不去得在醫院待著。”
“小軍子出什麼事兒了?”
“媽,你別問我了。”
“行行行。”
掛了電話陳秀芝就和保姆唸叨:“這可千萬別出大事啊,那孩子也是可憐,孤家寡人一個都沒家裡人,你說年紀輕輕的……”
這是出車禍了,還是得大病了?
現在這病可鬧的兇,是不是檢查身體然後出了什麼大問題啊?還是說叫車給碰了?或者遇上什麼鬧事的給打了?
她這腦子裡就安靜不下來了,各種腦補,各種瞎想。
軍招和江寧敘的關係陳秀芝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人那孩子對寧敘來說都算是有恩的,雖然朋友之間講這個有點太那啥,那寧敘一開始做生意都是人幫忙的,全心全意的幫,這孩子講義氣啊。
踩著拖鞋進了廚房。
“這家裡有沒有什麼東西能煮湯的?”
她想著明天可能就需要她去醫院給送點吃的什麼的,那生生和寧敘每天都有事情,肯定做不到隨時照顧,她時間擠擠還是有的。
“有的,早上才買的牛肉。”
陳秀芝嘴裡唸唸有詞開冰箱去拿牛肉。
江寧敘這情況非常不樂觀,殷博士趕過來的時候還在裡面搶救呢,手術不像是想象當中容易,醫生也是出來過和家屬談這個傷情,現在就是什麼保證都給不了,殷博士朋友下了飛機卻還沒到呢,和主治醫生在通電話,在溝通這個事情。
趙生生椅子上實在坐不住了,在角落裡蹲著,兩條腿發麻,幾乎就要蹲不住了,她覺得坐在地上可能還好受點,心裡都是火,上半身冒汗,下半身冰涼。
殷博士走了過去,把她攬在了懷裡。
“命能抱住就行。”
只要有命在,就有一切。
命要是沒了,那一切就都不用講了。
生生的臉埋進膝蓋裡,點頭,哽咽著:“嗯。”
有命在就行,別嚴重。
等到江朝陽兩口子來的時候外面就吵上了,江朝陽和醫生還來勁了,這是他的獨生子啊,要是出事誰負責?
發了很大的脾氣,還怪趙生生在電話裡沒把話給講清楚,出這麼大的事兒你不直接說,我要是明天趕來呢?
做事情就沒這樣的,你得有輕有重,你得知道什麼是重要的,什麼不是重要的,對著趙生生好一通發脾氣,然後又對著殷博士來了火。
全家人都在等。
趙生生沒告訴江漢陽,可江朝陽給通知了。
那是漢陽一手給帶大的。
江漢陽折騰了一宿,晚上沒有飛涼州的飛機,他都要氣死了,按後折騰到另外的城市,還是沒有他只能坐高鐵,就各種折騰。
早上六點鐘到的上中,從樓下跑上來,往手術室這裡跑的時候一轉彎,眼見著都要到地方了,那地上也不知道是有水還是他的鞋打滑,整個人重心失衡直接摔了出去,摔出去膀子直接撞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