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自己的蒼顏白髮。
趙令乾開始恐懼了,因為他不想死。
可他看過的不該看到的東西太多,從天神那裡竊走的東西也太多,天道早已對他封閉,哪怕是一絲入道的縫隙都沒有留下。
趙令乾不能成為修道者,但他沒有放棄,他知道讓自己活下去的方法,哪怕那方法是如此邪惡。
東皇文禮說出那個詞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好像是怕被這方天地聽在耳中。
“血蛭。”
程巖沉默,他知道血蛭是什麼意思,那個名詞代表著一段在巴蜀發生過的極其黑暗的歷史,也代表著深淵最深處的邪惡。
那是來自巫族的術法……是以人族生命扭曲為代價,換來無盡的生命。
以人身修成血蛭,食精血,食魂魄,以最殘忍的方法虐殺看到的一切,從而變成邪惡的化身,永不衰老的血蛭。
末法時代,血蛭之法被巫族傳承,並在巴蜀之地達到了巔峰。
血蛭修煉而來的修士太過強大,又需要不斷吸食人血和魂魄來維持自身,這種東西的存在必定為世間所不容。
一場大的清剿之後,巫族中的血蛭一族被盡數消滅,巫族中的另外族群卻因特別的原因沒有被滅族,而是被封印在了十萬大山深處。
一次偶然的機會,趙令乾得知了巫族的訊息,併成功的和這個詭異的民族達成了某種盟約。
趙令乾進入十萬大山,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返老還童,他以為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道早就有人認出了他所修那血蛭功法。
那個人,便是東皇文賀。
東皇文賀以秘密通道將此事上報朝廷,並得到了朝廷派來的高手相助,總算是有驚無險的殺掉了趙令乾。
可東皇文賀沒想到的是,血蛭竟不止趙令乾一個。
黑暗中閃起了一對又一對幽紅色的光,那是已經變成血蛭的東皇家族眾人。
真是可惜,他們沒能抵得住長生的誘惑,轉而變成墮落的化身。
可東皇文賀並沒有畏懼,因為血蛭的兇殘還不及相柳的千萬分之一。
一場大火,邪惡付之一炬。
那時的東皇文賀還不能燃起足夠燒死血蛭的火,有人在暗中幫了他,至於那人是誰,東皇文禮卻不肯說了。
他不說,程巖也大概能猜出幾分,蜀地的大能不多,除了峨眉山上那位,也只有四方陣外靈音寺中的主持方丈了。
佛門之法剋制天下萬邪,向來對那血蛭也是不例外的。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所有人都沒能想到的。psza
趙令乾活了過來,如同浴火重生。
重生的趙令乾卻沒有想要繼續反抗,他知道自己敵不過盡佔優勢的東皇文賀。
他活過來,然後便自殺了。
他以自己的生命留下詛咒,詛咒蜀地每代藩王必遭受厄運纏身,詛咒東皇文賀百世不入輪迴,即便是死,也只能淪為一介孤魂野鬼。
程巖聽到這裡,立刻出聲問道:“意思是,東皇文賀的魂魄會因為詛咒的關係,一直在世間遊蕩?”
東皇文禮點頭:“正是如此。”
程巖得到了他的肯定,反而鬆了一口氣。
他並不是一個殺人狂,所以他原本就不想殺掉東皇文賀,只因形勢所迫,不殺他就等於是釋放了相柳凶神,才不得不以封印之法將他的生命永封在那湘水之下的相柳魔窟。
東皇文禮這麼一說,程岩心中就有了譜,東皇文賀雖然沒死,但也興不起什麼風浪,更何況楚湘流已經成了仙,怎麼可能讓相柳成功復生?
他輕嘆一聲,繼續問道:“那將軍府中的事情,怕不只是如此吧。”
東皇文禮臉色一沉:“這你就別管了,知道太多會惹禍上身的。”
程巖冷哼一聲:“不就是趙令乾生前留下的那些手稿麼?這我還真是不稀罕。”
他這話一說出口,東皇文禮的臉色就是一變,當即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臭小子!噤聲!想害我和你一起遭殃麼!”
程巖瞥了瞥嘴,他自然知道東皇文禮害怕的是什麼。
趙令乾打拼一輩子才成為了第六軍團的軍團長,他走南闖北留下的遺物該有多少?
探險者是最為富有的,趙令乾作為探險者中的最強者,其一生積累下來的財富可想而知。
程岩心中早有猜測,趙令乾留下的那些東西多半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東西,也必然和那邪惡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