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李顯點頭,勢與龍鷹反目成仇,更招來天下之怨。
符太明白上官婉兒在說什麼,不明白的是湯公公的“四個不可”,與自己有何瓜葛,差些兒抓頭。
訝道:“與老子有何關係?”
上官婉兒佻皮的道:“太醫聾了嗎?沒聽到太醫乃皇上‘不可不信的人’。皇上少有信對人,今次至少信對一半。現時在皇上眼裡,範爺和太醫,均為忠心愛國的人,且從來不向他要求什麼,無欲則剛。”
見符太仍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苦忍著笑道:“大人竟沒覺察,安樂和諸位大小公主,現在都不住偷偷往我們這邊看,只礙於路程太遠,不好意思長途跋涉、紆尊降貴的走過來。”
符太大訝道:“大家背對她們,如何看得到?”
上官婉兒“噗哧”笑起來,豔比怒放鮮花,喘著氣道:“猜不可以?婉兒還猜到她們心裡在想著,王庭經那個騙神騙鬼的壞東西,與上官婉兒那頭狐狸精,公然相偎相依,卿卿我我,有何好事?”
符太愕然道:“勿胡亂編派,老子何時騙過神鬼?”
上官婉兒笑臉如花的道:“還敢說沒騙神騙鬼,這邊說身中劇毒,那邊又偷偷到天一園與另一騷蹄子偷情幽會,不是可恨的混蛋,算什麼?”
又嘆道:“唉!太醫大人呵!請聽婉兒的金石良言,既成皇上最寵信的人,立成可居的奇貨,得太醫歸心,等同拿著皇上籤押蓋璽的手諭,賣官鬻爵,財源廣進。現時怕給婉兒走先她們一步,自是不甘後於人,這才是大人該擔心的事。”
符太苦不堪言的道:“鄙人去見閔天女,為的是正事,怎會洩出去的?”
上官婉兒道:“怎麼都好,誰管你幹什麼?像婉兒便一心害你,誰教太醫那麼可恨,除非太醫做出令婉兒滿意的賠償。”
符太恨得牙癢癢,物件非是大才女,而是宗楚客和田上淵其中之一,只他們方有可能偵破他的行蹤,尤以後者嫌疑最大。
大才女的甜蜜陷害,令人更心癢。
在大才女眼裡,她與閔天女情況相若,符太厚彼薄此,她生氣是應該的,不知閔玄清壓根兒不曉得醜神醫是符太。
鐘聲響起,廣場立即起鬨,齊趕往由承天、嘉德、歸仁、納義四門形成,人稱“四門廣場”的場地,觀賞放煙花炮的盛況。
金花落靜悄悄的,在午前的陽光下,園林披上金黃的色光,明麗不可方物。外在的環境,從來與內在的天地血肉相連,互為影響。
上官婉兒變得這般開心迷人,與符太大耍花槍,完全可以理解。她不但像其他人般,受到勝利喜悅的感染,更因龍鷹以鐵錚錚的事實,兌現向她的保證和承諾,保著大唐的江山。
李顯真情流露,對她說出湯公公“病諫”的“四個不可”,影響深刻,微妙地洩露湯公公對龍鷹的信任。以湯公公的老練,或許仍未曉得扮醜神醫的是符太,卻定清楚醜神醫乃龍鷹派來保李顯龍命的人,醜神醫和高力士的關係,湯公公為知情者,仍力薦高力士為他的繼承者,可見湯公公對龍鷹沒保留的信任。
凡此種種,均影響著上官婉兒對龍鷹的態度,亦因此符小子近兩天,不時強調上官婉兒對自己舊情復熾,正是基於上官婉兒的改變。
上官婉兒會否向符太獻身?
人性裡有個盲點,就是囿於自身的經歷和定見,想法每傾向於一廂情願,脫離現實。像他對秦淮樓的清韻,想得完美,事實上她始終是風塵女子,慣於逢場作戲,龍鷹硬將自己的想法,加諸她身上,謬以千里。
宮廷的女子亦然,如胖公公說的,有權勢的女子,絕不可以常情去了解她們,什麼朋友妻那一套,在她們身上沒半絲效用,看韋后母女和武延秀的關係,知宮內男女間事,一塌糊塗,龍鷹自問這輩子弄不清楚。
想到上官婉兒到訪在即,此刻卻在錄內讀著有關她入木三分的描述,特別有感覺。
高力士重新出現,指揮大局。
名義上負責今晚慶典的韋溫,不見影蹤,罵人容易責己難,當實事實辦時,良劣立見分明。
高大指揮的,除數十個精伶的小太監外,還有飛騎御衛,有條不紊、井然有序的,安排各人觀賞煙花的地點位置。
基本上,有身份地位者如太子、公主、各部門的首長、具爵位的文臣、武將,均有專職的侍臣領路,依尊卑登上承天門樓。其他百官和嘉賓,則在飛騎御衛的引領下,登上遙對承天門、規模少上一半的嘉德門樓。兩座門樓合起來的面積,等於太極殿,故此人人站得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