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煉妖塔,頓時一愣,隨後笑對鎖仙塔:“丹陽,怎麼這三山之塔只剩你一人?”
煉妖塔的鎮守地仙同樣不在。甚至在鎮魔塔出事後,煉妖塔的人只顧得上鎮壓煉妖塔中的妖孽,根本不曾有人外出。
鎖仙塔頂部白芒閃耀,將整座寶塔連同地宮一層層封閉。白髯白鬚的老仙站在鎖仙塔頂,他穿八卦袍,持水月扇,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站在最頂層。
老仙神色凝重,遙遙對女仙稽首:“陳娘娘。丹陽這廂有禮。”
他第一時間有感旱魃脫困,但他首先要做的是鎮壓鎖仙塔,防止更大規模的囚犯逃跑。緊接著,才出現在塔外和旱魃對峙。可沒想到,就是這一點功夫,他們鎖仙塔便有人被抓。
“娘娘乃得道女仙,想必不會以大欺小,對付我太霄宮這些後輩吧?”
“得道女仙?”旱魃女仙冷笑:“若真當我是得道之仙,為何關在鎮魔塔中?”
丹陽皺眉,他得道至今不過千餘年,哪裡曉得當年那些長輩們怎麼想的?
“你們既然把我當做異類魔頭,那我何妨不下手狠一點,將你們三山塔統統化作焦土?”
丹陽鬚髮抖動,而今不敢過分逼迫女仙,生怕她在這裡和自己大打出手。而且太霄宮自詡正道,當然不能和魔門一樣不把弟子性命看在眼中。
哪怕丹陽老仙根本不認識郭少陽這些小弟子,也不能在眾人面前擺出一副漠視的態度。低階弟子,這是一個門派的根基。如果高層前輩不愛惜門人,一個門派的向心力立刻毀於一旦。
再者,兩位地仙大打出手,尤其是旱魃這種擁有“焚天旱地”神通的人,更不能輕易在這裡動手。她一動手,三山塔還能要麼?
丹陽默默不語,以元神靈識鎖定旱魃,既不動手也不爭執,努力拖延太霄宮同伴的到來。
而旱魃女仙不斷吸收地火,總算讓體內法力恢復七成:“小老頭,我不跟你多說。今日我脫困而出,是天數如此,合該我脫劫。他日,等我傷勢痊癒,必將三千年前那筆舊賬跟你們好好清算。”女仙心知此地不宜久留,化作赤光飛離三山塔。
老仙也不追趕,拂袖一揮,茫茫白氣出現在鎮魔塔廢墟,再度將鎮魔塔復原。
真廣匆匆上前:“師叔,難道就讓他這麼走了?”
“一位地仙而已,絕難逃過我太霄宮的追捕,不過暫時讓她出去放放風。”
“那郭少陽、陳洛他們……”
“這位女仙如果聰明,絕對不會對我們的人下死手。”不殺人,被抓回來仍關在鎮魔塔下。如果下殺手,那就是剮仙台上走一遭。
老仙對諸人道:“你等各自歸位,其他事無需多問。”
丹陽站在鎖仙塔頂,遙望旱魃逃離脫困的方向。
在旱魃剛剛走遠,突然天空有青雷炸開,玉樹擎天,雷網遮地,將旱魃女仙團團圍住。
“尉峰,你找死!”女仙含怒爆發,赤雲毒火在雷網玉樹周遭蔓延。
丹陽老仙喃喃自語:“尉師叔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尉峰,鎮魔塔中的地仙。今天子時剛剛離開鎮魔塔前往青冥練氣,後腳旱魃女仙脫困,只能匆匆放棄自己的目標,趕回來救場。
那玉樹正是其元神法相,是一顆象徵雷道精髓的神木。蒼雷為木,玉樹上凝結一種種蒼明玉雷,碧光閃耀,氣蓋霄漢。
太霄宮地仙眾多,算起來尉峰和旱魃還是同輩之人,乃丹陽地仙的長輩。是當今太霄宮主人的師弟。
“師叔的雷果已有八萬之數?看上去,距離飛昇也不遠了。”丹陽負手觀望遠處玉樹和赤雲交鋒。如果尉峰煉就一元之數的雷法,那麼就能立地飛昇,跨入九霄青冥。
而今剛剛脫節的旱魃女仙根本不是尉峰地仙的對手。火光在無邊雷海中漸漸支撐不住。
“娘娘自行迴轉鎮魔塔,老夫饒你一命。”雷雲中傳來一陣冷漠而蒼老的聲音。
旱魃女仙擦拭口邊鮮血,傲然仰視雷霄,倔強說:“回去?再被你關上三千年?大不了我跟你們拼個魚死網破,我要死,也能拖著你一起上路,讓你這輩子都無緣天仙大道!”
如果一位地仙捨命自爆,讓千里之地化作死域,這份業力落下,尉峰決然逃不脫。
旱魃深吸一口氣,當即噴出一道白光,華光中若現一枚令牌模樣的法寶。
咬破舌尖,以精血催發令牌的威能。頓時天地震動,風火齊出。風如刀刃,火如炎陽,在雷海之中生生造就另一方領域。
“迴風返火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