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處,兩人皆是速度奇快之輩,殷九煋更乃刺殺宗門出身,招式間最講究狠辣迅捷,他們間的鬥法,外人看不太懂。
楚尋目不轉瞬的盯著半空,但他所能夠看到的只有兩道仿如憑空乍現的劍芒伴隨金鐵交擊之聲來回碰撞,看不清動作,更看不清人影。
另外一邊,坤山也已經和道宗三人開戰,他在四劍奴中主要負責防守,是以楚尋還從未見過他主動進攻。此刻,便是算是大開眼界了。
同樣的大開眼睛的還有道宗三人,所謂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坤山雖招式大開大闔漏洞百出,但周身三尺卻被一層無比堅實的氣罩籠著,任爾如何進攻,終究是破不開那道防禦。
“劍踏長空,鎮嶽!”
暴吼聲中,坤山蓄力出劍,鎮嶽劍霎時嗡鳴大起,道道烏光如同匹練從劍身傾瀉,那烏光幾經震顫之後,一道劍意虛影橫空而出,仿如開天盤古巨神,踏著虛空,威壓磅礴。
玉初子凌空疾退,玉衡子玉玦子左右護法,三人各自捏訣,長劍懸浮身前互相交擊,而後三道異芒騰起匯聚一處,形成一把巨大氣劍。
那氣劍長達十丈許宛如實質,劍身刻畫諸多道家箴言,甫一出現,長空中便有嘶鳴響起,就好像空氣都被強行攝取那般,絲絲縷縷的勁氣向著氣劍匯聚而來。
“三才劍意,呔!”
喝聲中,氣劍顫動,玉初子口中唸唸有詞的同時,凌空急點,雙手掐訣處便有蓬蓬青光瀰漫,最後化為一副三才陣圖。
陣圖與氣劍交相呼應,兩者皆是震顫蓄勢,只待巨影再進幾步,便可出擊。
正在這時,但聞輕咦聲不知從某處響起,楚尋循聲看去,只見寰風和殷九煋已然分開,各自凌空而立,中間隔著丈許。
仔仔細細的把寰風打量一遍,楚尋輕呼口氣,因為他並沒有在前者身上看到任何傷痕。反觀殷九煋,雖黑霧圍裹看不清情況,但卻有一片衣角從中飄出,浮浮蕩蕩隨風擺落。
嘶……
不由的,楚尋便是倒吸一口涼氣,縱然寰風是自己人,但他也沒能想到,此番交手,竟是寰風稍稍佔優。
儘管只是一片衣角,但要知道,那可是神海大能的衣角!
“的確有意思!”
沉默片刻,黑霧中傳來殷九煋沙啞陰鷲的聲音,隨後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黑霧一陣翻滾,數道黑影憑空出現。
“影擊,七絕斬!”
楚尋神色徒然凝重,他通曉各家所長,雖只是瞭解而不明根底,但卻猜也猜得出來,這作為殷九煋成名絕技的七絕斬,該有何等威力。
“你斬老夫一片衣袖,已然夠資格死在七絕斬下。”殷九煋桀桀冷笑,探手前指,第一道影子脫離黑霧,於空中時隱時現,直奔寰風而來。
同一時刻,赤鐵礦場門前方圓裡許之地盡數被冰霜覆蓋,陣陣刺骨寒氣似要把空間都給凍裂,除了那尊血色狂舞的修羅之外,所有生機都已滅絕。
“殷九煋也來了?”魏總管凝聚十丈冰牆擋開巨大血漣,語氣頗有意外。
喚醒魔剎之體的二掌櫃亦是停下手來,側目遙望裡許之外的天空,那七道黑影映入眼眸,使得他瞳孔驟縮。
影擊詭異,幾乎是氣息全無,但同為神海大能,他們二人終究還是有所察覺。
“媽的,此獠何時來的!”二掌櫃怒罵一句,他性格暴烈,久戰魏總管不下,已然有些焦躁,此刻再見到殷九煋到場,不由便對楚尋的安危萬分擔憂。
“秦修羅可是要舍了咱家,去鬥那殷老怪?”魏總管撫著冰黎劍,似笑非笑。
“正有此意,還望魏老成全。”二掌櫃是真著急,否則輕易別想從他嘴裡聽到軟乎話。
聞言,魏總管思慮片刻,但終究還是搖了搖頭,道:“你我幾十年未見,好不容易鬥上這麼一場,不見分曉,豈能作罷。”
“你他娘放屁!”二掌櫃遙指天際,情緒十分激動,怒道:“殷九煋乃是我等同輩,什麼實力你心知肚明,咱倆分出勝負,老子的人早死絕了!”
魏總管又是一笑,悠悠道:“與咱家何干?”
的確,與他何干……
先前魏總管賣給二掌櫃面子,刁難道宗之人,無外乎是認為他們壓根不會對楚尋產生什麼威脅,可如今來的是與自己齊名的殷九煋,憑他神海大能的手段,即便有劍奴護佐,他斬殺楚尋不是什麼難事。
最主要的是,不管殷九煋出於什麼目的要取楚尋性命,只要成功,那都是順便幫皇庭除掉一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