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血跡的張芝被押上大殿,還一見面就拜伏在魏豹的面前嚎啕大哭,連連頓首請罪,魏豹又急又氣,大吼道:“閉上嘴巴!別哭了!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芝勉強收住哭聲,抽泣著把魏軍主力慘敗的前後經過仔細報告給了魏豹,在場的魏軍文武聽了無不大驚,心中大聲叫苦,魏豹更是面如死灰,半晌才無比猙獰的說道:“好!好!寡人真是看走眼了,想不到周叔那個匹夫竟然有這樣的能耐,居然能一戰就徹底寡人的主力,還連我們魏國軍隊逃走的機會都不給!難怪項康小兒這麼重視他,不但在彭城的時候為他單騎追出幾十裡,還對他倚以重用!寡人走眼了,寡人真的是看走眼了。”
猙獰說著,魏豹突然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案几,大吼道:“叛賊周叔,竟敢對母國下手如此狠毒!不把你這個叛賊車裂處死,難消寡人心頭之恨!”
沒有人敢附和魏豹的話,還是在魏豹劇烈起伏的胸膛逐漸停止後,宗正魏由才站出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大王,我軍主力慘敗,項康賊軍肯定會乘勝追擊,很快就將兵臨安邑城下,如何應對,還請大王早做決斷。”
魏豹沉默,然後突然吼道:“馬上去把河南王的使者請來!再有,再派快馬北上,請章邯、司馬欣和董翳立即回師南下增援安邑!告訴他們,只要能幫著寡人挺過這次難關,不管什麼條件寡人都答應他們!”
魏軍文武慌忙紛紛答應,立即依令而行,惟有主書楊茈站了出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大王,求援雖然也是一個辦法,但遠水解不了近渴,現在安邑守軍只有三千,城池又破敗老舊,年久失修,很難長期久守,為未雨綢繆計,大王最好還是做好其他準備。”
“你還要寡人做好什麼其他準備?”魏豹沒好氣的問道。
“微臣認為,我們現在一是做好撤退準備,在必要是放棄安邑,撤往其他地方重整旗鼓。”楊茈更加小心的說道:“第二個準備,就是情況如果實在不對,就向……,向……,向漢軍投降。”
魏豹怒視楊茈,眼中幾乎噴火,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要寡人放下武器,向還不到二十歲的項康小兒投降?”
“大王,這好象和年齡無關吧?”楊茈顫抖著說道:“秦王子嬰,還不是也向漢王投降了?”
“閉嘴!”魏豹粗暴打斷楊茈,大吼道:“竟然敢拿寡人和暴秦國王子嬰相比,你把寡人當什麼人了?”
楊茈不敢再勸,只能是趕緊跪了下來拼命磕頭,可惜魏豹卻正在火頭上,根本不理會他的苦苦哀求,當場罷免了他的一切職務,還讓衛士用亂棍打出自己的臨時行宮,然後才又吼道:“都給寡人聽好了!今後還有誰敢再勸本王向項康小兒投降,殺無赦!”
魏軍文武慌忙紛紛答應,心裡卻大都在當場就下定決心,打算只等漢軍攻破安邑,殺入城中,自己就馬上帶著全家老小向漢軍投降,絕不給不聽良言規勸的魏豹陪葬。魏豹則是吼聲不斷,先是下令召回城外駐紮的所有軍隊,又命令立即著手搶修城防,強徵城裡的青壯男女入伍備戰,把所有的軍需物資用於守城,魏軍文武無奈,也只能是不斷點頭答應,各自飛奔下去執行命令。
又過了一段時間後,中午才收了魏豹兩個美女的司馬卬心腹程連就被請到了魏豹面前,結果在得知魏軍主力已經全軍覆沒的訊息後,程連不但沒有吃驚慌張,相反眼中還露出一點喜色,接著稍微盤算後,程連又問道:“敢問魏王,晉王(司馬欣)和代王(章邯)他們的軍隊到那裡了?”
“算路程,應該已經越過平陽了。”魏豹答道:“如果寡人此前派去的信使順利聯絡上他們,他們也立即回師南下的話,他們應該已經在從平陽回師左邑的路上。”
“章邯和司馬欣那幫匹夫不是笨蛋,看到有便宜可佔,估計不會拒絕魏豹這個蠢貨的求援。”程連的心中得出結論,然後才說道:“那大王就不必太過擔心了,如果順利的話,貴軍只需要堅守上三五天時間,晉王和代王他們的援軍就可以回師來救安邑,有了他們的幫忙,再等到我們大王派遣的援軍抵達安邑,肯定更沒有任何問題。”
“那貴國的援軍究竟什麼時候能夠抵達?”魏豹迫不及待的問道。
“半個月!”程連斬釘截鐵的答道:“外臣現在就返回洛陽向我王告急,請我王立即出兵增援河東,最多半個月的時間,我們的援軍必然趕到安邑!”
魏豹一聽大喜,趕緊向程連一再道謝,還拿出貴重禮物答謝程連,程連毫不客氣的收下,又說道:“大王,形勢雖然危急,但各路救兵馬上就能先後抵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