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卬在逃命方面的運氣倒是相當不錯,西逃到楚軍控制地啟封雖然突然,啟封的楚軍官員文武也不認識司馬卬,可是司馬卬拿出項羽頒發給自己的河南王印信證明身份後,啟封楚軍還是給予了司馬卬最好的待遇,然後又按照司馬卬的要求,派人護送他北上東郡,去與正在向三川進兵的西楚軍前隊桓楚所部會合。
在路上的時候,司馬卬還無比擔心桓楚會大意冒失,不知道三川郡已經失守,傻乎乎的一頭撞到漢軍刀下,然而還好,才剛到臨濟,司馬卬就收到訊息,說是桓楚軍還沒有抵達酸棗就收到了敖倉、滎陽等地失守的訊息,緊急撤回了燕縣佈防,司馬卬聞報大喜,忙又領著李左車等人趕來燕縣,與桓楚軍會合一處。
早在中原大戰的時候,司馬卬與桓楚就已經不止一次並肩作戰,彼此間還頗有交情,聞知司馬卬到來,桓楚當然是在第一時間出營迎接,還剛把司馬卬請進自己的中軍大帳落座,馬上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河南王,究竟是出什麼事了?你的主力大軍怎麼會慘敗得如此之快,還連國都洛陽和敖倉、滎陽都這麼快丟了?”
“別提了,不小心中了項康小兒的詭計,連戰連敗,所以才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司馬卬唉聲嘆氣,先是把自己接連慘敗的過程去蕪存菁,大概向桓楚介紹了一遍,其間自然少不得誇大一下項康的無恥手段為自己遮羞,吹噓一下自己的英勇抗戰顯得自己不是那麼無能,儘可能的把責任推卸在項康的卑鄙詭計和申陽的無恥倒戈頭上。然而即便如此,桓楚還是忍不住眉頭大皺,說道:“想不到項康逆賊的賊勢如此浩大,幸虧我收到你大敗的訊息沒敢冒失進兵,不然的話,我這三萬多軍隊恐怕就危險了。”
“桓將軍,本王在三川郡的殘餘軍隊情況怎麼樣了?”司馬卬趕緊問道:“滎陽以東的卷縣、陽武都還有我的駐軍,那些地方的情況現在如何了?”
“大王聽了可不要失望。”桓楚答道:“我收到訊息,你在卷縣陽武的駐軍聽說你在滎陽全軍覆沒,還以為你已經戰死在了亂軍之中,就都投降了漢賊,我們也和你在三川郡的其他殘部失去了聯絡。”
“那些無恥匹夫,明明自己貪生怕死,還拿以為本王已經戰死當藉口。”司馬卬咬牙切齒,又趕緊說道:“不過沒關係,邯鄲郡還在本王手裡,本王只要渡過黃河回到邯鄲,馬上又能重新拉起一支軍隊。哦,對了,桓將軍,西楚王現在的情況如何了,什麼時候能回師發起反攻?”
“我們大王他什麼時候發起反攻,我也不知道。”桓楚搖頭,說道:“我們北上討伐田市和田榮兩個逆賊,倒是在昌國大敗賊軍,順勢拿下臨淄,還俘虜了膠東王田市,可是田榮那個匹夫不肯束手就擒,又東逃進了膠東郡繼續負隅頑抗,我們大王又追殺進膠東後,誰知道鉅野澤的大寇彭越接受了田市和田榮給他的將軍印,乘著我們後方空虛的機會,突然出兵打進濟北,現在齊地東西兩個戰場都打得一塌糊塗,所以我也不知道大王什麼時候能夠回師發起反攻。”
著急藉助楚軍奪回領土的司馬卬一聽大失所望了,被司馬卬強行裹挾到楚地的李左車卻是若有所思,還突然說道:“西楚王陷入齊地的混戰泥淖,未必是一件壞事,倘若西楚王戰術運用得當,說不定還可以反客為主,化被動為主動,一舉扭轉敖倉失守和三川淪陷的被動局面,把項康逆賊逼入絕境。不過,也要看西楚王有沒有這麼大的魄力這麼做。”
託了好祖父李牧的鼎鼎大名,桓楚當然也認識曾經連項羽都必須禮敬的李左車,又聽李左車口氣這麼大,桓楚不由萬分好奇,忙問道:“廣武君此言何意?我們西楚主力陷入了齊地的混戰泥淖,為什麼要說未必是一件壞事?”
“因為這樣的情況,可以讓項康逆賊對西楚王的主力掉以輕心,認為西楚王在短時間內無法從齊地戰場抽身,繼而生出乘機擴大戰果的貪念。”李左車答道:“倘若西楚王能夠抓住這個機會,順水推舟佈置誘敵之計,調虎離山把項康逆賊的主力誘出三川郡,那麼不要說是奪回敖倉三川了,就是順勢拿下整個關中,都是手到擒來。”
“有這樣的好事?”桓楚和司馬卬一聽更是好奇,忙都問道:“廣武君,那西楚王該當如何順水推舟,調虎離山把項康逆賊的主力誘出三川郡?”
“說了有用嗎?”李左車反問,說道:“西楚王又在這裡,再說了,就算西楚王在這裡,他也未必會採納在下的策略。”
“廣武君,說一說有什麼關係?”桓楚勸道:“如果你的計策真的可行,在下可以立即去書西楚王,勸他依計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