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降卒被迫搬運沉重的土石上前,為反秦聯軍進攻昔日戰友開闢道路,穿著同樣軍衣的秦軍將士則紛紛張弩搭箭,默不作聲的把鋒利羽箭射向曾經的戰友手足,無數的秦軍降卒因此慘叫著摔倒在血泊中,流著眼淚葬身在往日同伴的箭下,軍需不多的王離軍士卒同樣被迫無奈,只能是心情沉重的不斷施放弩箭,殺害手無寸鐵的戰友同袍。
秦軍降卒的悲慘處境還不僅僅只是如此,秦廷統一六國後,常年在西北地區駐紮重兵,每年都要從關外徵召無數的戍卒到關中服役,秦始皇和秦二世大興土木,修建宮室陵墓,更是年年都要徵發關外民夫到關中服役,常常受到秦國官吏士卒的區別對待,侮辱欺負,眼下身份逆轉,受夠了惡氣的關外六國士卒,自然也就不會錯過報仇出氣的機會。
“快搬!快搬!你們這些關中秦狗,快給我搬!把石頭草袋給我搬上去!”
威風凜凜的大聲吼叫著,六國軍隊計程車卒不斷揮舞皮鞭,抽打搬石挑土的秦軍降卒,秦軍降卒動作稍慢點,馬上就會遭到毒打自然不說,根本不是故意拖延的秦軍降卒也沒有少挨皮鞭和拳腳,其中咬牙忍氣吞聲者還好點,僅僅只是捱打被罵,一些不服氣的秦軍降卒在言語眼神上做出回應,卻馬上就招來更為猛烈的毒打虐待,被打得頭破血流者屢見不鮮,個別敢於還手的,還馬上就被砍翻捅死,秦軍降卒的怨氣沖天,幾乎結為實質。
對反秦聯軍來說,秦軍降卒當然不是白白辛苦,到了接近正午的時候,秦軍降卒在留下了滿地的屍首和重傷員後,終於還是填平了許多秦軍的護營壕溝,項羽也不再猶豫,立即催動六國軍隊上前,從四個方向同時向秦軍營地發起強攻。
憑藉著單薄的營防工事,秦軍將士咬牙苦撐,反秦聯軍的進攻隊伍卻如同大海的波浪一樣起伏不休,一支軍隊剛剛退卻,馬上又有一支軍隊吶喊著衝鋒上前,不斷拍打在宛如孤島的秦軍營地之上,交戰雙方計程車卒屍體橫七豎八,鋪滿秦軍營壘之下,血流積窪。
貪圖項羽許諾的重賞,各路諸侯在這一戰中毫無保留,全都出動了自己麾下最為驍勇善戰的精銳部隊,反秦聯軍的作戰主力楚國軍隊同樣如此,不要說是英布、季布和柴武等楚軍猛將了,就連野心出了名不大的馮仲都難得努力爭取了一把,親自帶著項康送給他的軍隊上陣衝殺,還十分讓人眼紅的第一個率軍衝入秦軍營壘——雖然很快就被殺紅了眼的秦軍將士重新趕了出來。
正面硬來,即便是少帥軍也絕無可能抵擋住這麼猛烈攻勢,更別說是已經窮途末路的秦軍王離所部,激戰到了天色微黑的時候,秦軍營壘已經被反秦聯軍衝出了十幾個大小不一的缺口,這些戰場上的秦軍士卒只能是靠血肉之軀拼死頑抗,傷亡數字直線上升,防線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被攻破,準備充足的反秦聯軍則從容點起火把,早早就擺出了不拿下秦軍營地絕不收兵的架勢。
天色全黑時,負責西營陣地的秦軍大將蘇角被一支流矢射中脖頸,當場陣亡,秦軍士卒大亂間,負責攻打秦營西門的趙國軍隊乘機大舉殺入秦軍營中,率先敲響秦軍營地的淪陷喪鐘,反秦聯軍歡聲如雷,士氣大振,又累又餓的秦軍將士卻是一片喧譁,士氣再墜。
見情況不妙,王離的另一個副手涉間冒險離開自己負責的東門陣地,快步衝到了親自指揮北門主戰場的王離面前,大聲說道:“將軍,沒希望了,只能是趕緊突圍了,乘著現在天色已經全黑,能把我們的軍隊帶出去多少就帶多少。”
王離的臉色鐵青,先是看了看已經毫無指望的西營戰場,然後才向涉間問道:“往那裡突圍?”
“西北!”涉間趕緊一指自己早就看好的突圍方向,說道:“剛才末將注意到,被賊軍逼著填壕的叛徒是集結在那個位置,我們往那裡突圍,他們肯定不會拼死抵抗,我們突圍的把握也肯定最大。”
看了看秦軍降卒集結的位置,王離果斷點頭,然後立即派人傳令還能聯絡上秦軍將領,約定以中軍大帳起火為訊號,一起奮力向西北方向突圍。
不一刻,秦軍的中軍大帳被王離的親兵點燃,很快就燃起了沖天大火,收到命令的秦軍諸將也一起指揮軍隊發起突圍,吶喊著衝出營壘,紅著眼睛殺向最有可能突圍得手的西北方向。
與此同時,看到秦軍的中軍火起,四門秦軍紛紛棄營而出,項羽也馬上明白秦軍準備突圍,趕緊命令反秦聯軍做好攔截追擊的準備,可是接下來在確認了秦軍的突圍方向時,項羽卻又楞了一楞,有些奇怪的說道:“暴秦軍隊怎麼會向西北突圍?北面是我們楚軍,西面是趙國軍隊,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