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折騰到深夜才勉強恢復平靜。結果也正如審食其所料,因為他舅父住的這一帶都是貧民區的緣故,彭越軍果然沒有過於的重視,僅僅只是有幾隊士兵追殺逃跑敵人進來過一趟,然後很快就撤了出去,並沒有挨家挨戶的搜查洗劫,讓劉太公一家得以提心吊膽的度過了城破後的第一個晚上。
第二天上午,同樣躲進了舅父家裡的審食其自告奮勇出門去打聽訊息,直到下午才回來與劉太公一家會合,劉太公和劉喜趕緊向審食其詢問情況時,審食其不肯回答,而是先和劉太公一家回到了後房,然後才神色緊張的說道:“猶父,丘嫂,好險啊!漢賊果然盯上了你們,不但派兵把你們的家翻了一個底朝天,還貼出了榜文,出千金懸賞尋找你們的下落。”
“出千金懸賞找我們?!”
劉喜的失聲驚叫換來了呂稚的白眼,低聲呵斥道:“次兄,小聲點,是不是想嚷嚷得讓左鄰右舍都聽到?”
劉喜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後壓低了聲音,無比慌張的向審食其問道:“審兄弟,漢賊和我們無冤無仇,怎麼就這麼恨我們,竟然出千金的高價懸賞找我們?”
“這還用問?當然是因為季兄是漢賊大王項康的敵人,所以漢賊當然要抓你們去獻給項康那個賊王了。”審食其無奈回答,又說道:“猶父,喜大兄,這幾天你們千萬不要出門,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舅父家裡藏得有外人,如果有人起了疑心,跑去找漢賊告密,那事情就糟了。”
劉太公和劉喜趕緊點頭稱是,呂稚卻是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才向審食其使了一個眼色,說道:“食其兄弟,你在外面跑了半天,一定餓了吧,快去廚房吃飯吧,其他的事一會再說。”
審食其是呂稚的知己,見她眼色馬上明白她的意思,便立即答應,藉口吃飯溜進了院旁的廚房,然後不出審食其所料,才過了片刻,呂稚就悄悄溜進了廚房,還馬上站到了門旁背對牆壁,審食其誤會她的意思,忙湊了上來,一邊做著動作一邊低聲說道:“快些,隨時都有人可能進來。”
“我不是為這個。”呂稚有些惱怒的甩開審食其的手,低聲說道:“儘快的,另外再給我們找一個藏身的地方,我們今天晚上就搬走。”
“為什麼?”審食其驚訝問道:“這裡不好嗎?”
“不是不好,是不安全。”呂稚低聲說道:“你不是說了嗎,你的舅父一家貪財,他們如果知道漢賊懸賞千金尋找我們的下落,起了貪心怎麼辦?他們可是知道我們的身份的。”
“不會吧,他是我的舅父,還會賣了我?”審食其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在錢和權面前,別說是舅父了,就是親翁都有可能出賣兒子。”呂稚低聲冷笑,又說道:“小心點好,趕緊想一想,那裡還有更安全的地方可以讓我們躲幾天?”
審食其為難的盤算半天,然後才說道:“丘嫂,真沒更安全的地方了,而且現在城裡到處都是漢賊的兵,你們只要一出門就有可能被發現,只會更危險了。”
呂稚無奈,只能是改口說道:“那這麼辦,你去告訴你舅父,就說他只要幫著我們躲到漢賊離開沛縣,我們謝他一千五百金,另外你季兄回來了,還一定會給他重謝。”
“行了,放開,快去對你舅父說吧。”
或許是呂稚許下的更重答謝起到了作用吧,審食其把話帶給他的舅父後,他舅父一家對劉太公一家更是客氣了許多,不但對劉太公等人有求必應,還在吃晚飯的時候,把家裡的雞都給宰了給劉太公一家加菜。結果香噴噴的雞肉送到劉家面前時,劉太公和劉喜等人喜不自禁,呂稚卻是心中起疑,忙向送飯進後房的審食其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舅父家裡好象就一隻報鳴公**?把雞殺了,你舅父家以後不聽雞報鳴了?”
“是嗎?”審食其還真沒留心過自己舅父家裡有幾隻雞,只能是這麼說道:“丘嫂,別管那麼多了,你昨天給我舅父的錢,足夠他買幾百只雞都有餘,吃了他報鳴的公雞,他過幾天再買就是了。”
呂稚那敢放心,只是眨了一下眼睛,馬上就問道:“你剛才進來的時候,你舅父是不是全家都在?有沒有少什麼人?”
回憶了一下,審食其才答道:“我表兄不在,不知道去了那裡。”
呂稚臉色一變,立即站了起來,飛快向劉太公等人說道:“阿翁,二兄,別吃了,這裡有危險,我們馬上走!”
“有什麼危險?”劉太公等人驚訝問道。
“食其的舅父,把他家惟一的報鳴公雞殺了給我們吃,擺明了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