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以來的積怨徹底化為了滔天怒火,也徹底爆發了出來,拔劍指著趙午,夏說的雙眼之中盡是紅光,咆哮道:“你為了貪圖榮華富貴,不惜勾結漢賊準備陷害本將軍,罪證確鑿,現在還敢拿監軍的身份來壓我?!聰明的話,馬上放下你的武器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那是漢賊的汙衊陷害!”趙午趕緊解釋,吼道:“我沒有!你不要上漢賊的當!”
“少廢話!是不是冤枉你,本將軍自然會明查!”夏說反駁得理直氣壯,又喝道:“拿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包圍趙午和他隨從的趙軍將士齊聲吶喊,抬著武器步步進逼,趙午的隨從手足無措,只能是把求助的目光轉向趙午,趙午也是手忙腳亂,只能是趕緊從懷裡拿出了張耳的手令,向包圍自己的趙國將士大喝道:“看清楚了!這是我們趙國張相國的親筆手令,讓本官取代夏說匹夫接管井陘軍隊的手令!現在你們由我指揮,給本官把夏說拿下!”
輪到趙軍將士扭頭來看夏說了,夏說則獰笑出聲,說道:“有張相的手令又怎麼樣?你通敵賣國,本將軍現在有鐵證在手,憑什麼還要把兵權移交給你?”
言罷,夏說亮出自己的兵權印綬,喝道:“印綬在此!趙國將士,給本將軍立即拿下叛徒趙午!有什麼責任本將軍一個人擔著!”
畢竟是夏說的直屬軍隊,習慣了服從夏說的命令,再加上趙午這個監軍也不是很得軍心,所以趙軍將士再不猶豫,立即再度上前,還直接和趙午的衛士動上了手,還不管趙午如何拿著張耳的手令吼叫都不去理會,趙午徹底無計可施,知道頑抗下去必死無疑,只有賭一把夏說不會背叛趙軍才有活命機會,便改口大吼道:“別打了!放下武器!讓他們把我們拿下!”
依照趙午的命令,他的隨從只能是乖乖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趙午也拋下了手中寶劍,任由夏說計程車卒把他按住拿下,夏說不屑冷哼,先上前劈手搶過了張耳剝奪自己兵權的手令,然後才獰笑說道:“算你聰明!”
“以前真是太小看這個匹夫了!”
趙午心中暗歎,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夏說看走了眼,被他的阿諛奉承和乖巧順從騙過,掉以了輕心,以至於落入今天這個田地。然而事情到了這一步,趙午也只能是強忍怒氣,低聲下氣的說道:“夏將軍,下官知道你沒有做錯,假如下官處在你的位置上,遇見了今天的事,為了安全起見,也肯定是先把下官自己拿下。所以你放心,將來即便真相大白,下官也絕對不會在意今天的事,還只會對你更加尊敬。”
“把老子當三歲小孩騙?真有那麼一天,你能饒得了老子?”夏說心中冷哼,嘴上卻說道:“多謝趙監軍明白末將的苦衷,來人,把趙監軍和他的隨從全部押到偏帳,好生看守,絕對不許他們和外人接觸!如果他們敢跑,立即處死!”
夏說的親兵唱諾,立即上來帶著趙午等人,趙午不敢反抗,只能是趕緊提醒道:“夏將軍,下官不會介意今天的事,但是請你不要忘了趙王對你的大恩,還有你在鉅鹿城裡的妻兒老小!你的妻兒老小!”
夏說不搭趙午的茬,只是催促親兵立即把趙午等人押走,又派人傳令各營,宣稱說趙午涉嫌通敵,已經被自己拿下,要求各營將領繼續各司其職,看好士卒,沒有命令不得擅自離開自己的營地,然後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馬上就提筆做書,寫了一道向漢軍請降的書信,安排絕對信得過的親兵連夜給漢軍送去,請求漢軍出兵接應自己率軍歸降。
也還別說,因為夏說平時對士卒還算不錯的緣故——起碼沒有忘記在幹苦活時給趙軍將士加菜,再加上趙午前些天的所作所為又大大得罪了趙軍將士,所以即便中軍營地發生了巨大變動,收到了夏說派人傳達的命令後,趙軍各營竟然真的沒有那怕一支軍隊發生譁變,全都乖乖的各自呆在自己的營地裡,錯過了制止夏說叛變的最好機會。
漢軍那邊顯然也是早有準備,才剛到了四更時分,周叔就已經親自率領著兩萬漢軍打著火把來到了趙軍營外,夏說乘機把趙軍眾將全部宣召到了全面戒嚴的中軍營地,又讓自己的親兵包圍了中軍大帳,然後才拿出趙軍細作偷抄來的所謂趙歇衣帶詔當眾朗讀,無恥宣稱這道詔書不假,要求趙軍眾將追隨自己投降漢軍,幫著漢軍討伐欺君弄權的趙國奸相張耳!
畢竟是張耳分派給夏說的軍隊,即便命懸敵手,趙軍將領仍然還是有兩個人跳了出來大罵夏說的無恥行徑,夏說大怒,立即命令親兵把那二將砍死,其他的趙軍將領見了膽寒,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