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縣,有三大勝算,第一是鄒縣遠離鉅野澤,那裡的西楚賊軍肯定不會料到我們有膽量對他們下手,防範肯定不會太緊,我們只要隱蔽行軍,專挑小路行進,突然奔襲到鄒縣城下,必然能讓西楚賊軍措手不及,有利於我們破敵取勝。”
“第二嘛,鄒縣雖然重要,但他畢竟只是一座縣城,城池遠遠沒有定陶濮陽那麼堅固,相對容易攻打,西楚賊軍即便退守城內,我們也有很大把握可以攻城得手。”
“第三,我們此前不斷遊擊得手,西楚賊軍在薛郡還能調動的兵力,幾乎已經全部被我們引誘到鉅野澤南部,保護他們的主力糧道,郡內已經徹底的無兵可調,我們奔襲鄒縣,也就不用擔心薛郡的西楚賊軍緊急出兵增援,可以心無旁騖的攻打鄒縣。”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彭越又補充道:“鄒縣位於道路要衝,交通方便,我們就算拿不下來,也可以搶在西楚賊軍的增援到達之前從容撤退,用不著擔心被西楚賊軍四面包圍。另外鄒縣周邊的市集城池眾多,有利於我們就地補充糧草,不用過於擔心糧食問題。”
嶽醪與扈輒等彭越部將依然還是有些擔心,彭越卻懶得再和他們羅嗦,當即著手安排奔襲鄒縣的具體事務,眾人無奈,也只好是乖乖的服從命令,依照彭越的命令組織軍隊準備奔襲作戰。同時將此前繳獲的糧食秘密囤積到鉅野澤湖畔的隱蔽處,以便來日使用,此外彭越又安排一名將領率領一支軍隊繼續在鉅野澤活動,虛打自己的旗號虛張聲勢,以此迷惑西楚軍的判斷。
最後,還是到了出發的當天,項康後來派出的信使才和彭越軍取得聯絡,把項康要求彭越在西楚後方搞出大動作的命令送到彭越面前,結果看完了項康的命令,從來沒和項康見過面的彭越不由露齒一笑,向嶽醪說道:“嶽大人,看到沒有?大王也和我想的一樣,乘著這個機會,我們最好是儘快鬧出一個大動靜,這樣他在滎陽才可以打得輕鬆一些。”
嶽醪苦笑附和,趕緊稱讚彭越和項康的心有靈犀,心裡卻說道:“你就狂吧,別看你現在快有兩萬軍隊了,但大部分都是倉促拼湊的烏合之眾,既沒有經過嚴格的訓練,武器裝備又雜亂無章,到了鄒縣如果不能順利拿下,西楚賊軍又沿著馳道迅速回援,我看你怎麼應對?”
嶽醪或許不該這麼詛咒已經歸順漢軍的彭越,因為離開了鉅野澤後,走小路東進才剛剛過去兩天多時間,此前派去探聽敵情的細作就送來急報,說是在一天多前,有一支數量大約六千餘人的西楚軍突然趕到了鄒縣,與那裡的兩千守軍會師一處,大為加強了鄒縣的守軍實力。
得知這一情況,彭越軍諸將和嶽醪當然是大失所望,全都把目光轉向了彭越,彭越卻是不動聲色,而是仔細問了那支西楚軍的來歷和統兵將領,結果彭越軍的細作也還算盡職,馬上就答道:“回稟將軍,那支賊軍是從東海來的,統兵賊將是西楚的東海郡守甘機。”
“那就好。”彭越鬆了口氣,忙向扈輒和嶽醪等人說道:“不必擔心,如果是西楚賊軍從他們的彭城國都抽調來的精銳,那我們倒是得馬上退兵。但既然是東海來的西楚賊軍,那麼肯定是甘機匹夫從東海北部幾個縣抽調的縣兵組建的郡兵,絕對沒有彭城的西楚賊軍精銳那麼難對付。”
“可我們也未必有把握啊。”扈輒提醒道:“就算這支西楚賊軍只是臨時組建的郡兵,裝備和訓練都趕不上西楚賊軍的精銳,但是他們只要堅守營壘城池,我們就沒有任何把握拿下鄒縣啊?”
“扈輒,你以為這支西楚賊軍會留在鄒縣,等著我們過去攻打城池?”彭越很奇怪的反問,說道:“西楚賊軍匆忙組建東海郡兵西進鄒縣,肯定是因為我們已經在鉅野澤已經把他們給打痛了,所以他們才一再抽調兵力增援鉅野戰場,想和在那裡的東郡、薛郡西楚賊軍聯手討伐我們。既然是這樣,他們怎麼可能會在鄒縣長期駐紮,肯定是稍微休息一下就沿著馳道繼續進兵鉅野澤啊。”
“是這樣嗎?”扈輒將信將疑,忙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繼續進兵!”彭越拿定注意,說道:“我們的細作是走小路送來的訊息,耗費的時間比較多,不出意外的話,甘機率領的西楚賊軍這個時候肯定已經不在鄒縣了,我們只管放心進兵,拿下鄒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