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就抬步走向了子嬰等人所在的方向,想要在更近距離裡看清楚子嬰現在的模樣。
子嬰的神情也和以往一樣溫和敦厚,領著精通醫術的舒文在市集上一邊隨意走動看藥,一邊有說有笑和舒文討論更種醫術,由漢軍方面安排給他的幾個隨從也亦步亦趨,小心跟隨在他的左右,靠雜耍逗笑吃飯的袁旃則照例負責吸引眼球,和子嬰一起掩護一直不聲不響的韓談存在。
為了避免引起懷疑,子嬰等人當然沒有急著靠近那個神秘藥攤,還有意無意的儘量避免過早靠近那個神秘藥攤,陳宗正也因此得以躲藏在人群之中,抹著眼角悄悄偷看子嬰,心裡也和上一次一樣不斷呼喚,“大王,臣下在這裡,臣下就在這裡啊!臣下勸你投降,真的不是臣下賣主求榮,是臣下為了讓你保住性命,留住東山再起的機會,所以才那麼做的啊!”
仍然還是湊巧,悄悄尾隨著子嬰等人隨意走動間,陳宗正再一次在一個帶蓬藥攤的背後,突然看到了章直那張熟悉的面孔,再趕緊低頭時,陳宗正也猛然想起之前的事,暗道:“糟了,我怎麼忘了派人跟蹤他的事?”
想到這點,又注意到自己的僕人沒有在章直身邊,同時害怕距離過近會被章直髮現,陳宗正只能是趕緊悄悄溜回了與僕人約定的位置,結果到得市集的西南角時,僕人還真的已經在那裡東張西望,看到陳宗正終於回來,僕人忙迎了上來,低聲說道:“大人,你到那裡去了,叫小人好找。”
“剛才有點事走開了。”陳宗正隨意回答,又隨口問道:“有沒有什麼發現?”
“回稟大人,那人和另外一個男人在市集上偶遇,還有跑到了沒人的地方單獨說話。”僕人低聲回答道。
“說了什麼?”陳宗正趕緊問道。
“距離太遠,他們又太小心,沒聽到詳細。”僕人如實回答道:“小人只是隱約聽到了他們罵什麼王明匹夫,好象還有暴秦餘孽這幾個字,然後小人就被他們發現了,好在小人馬上走開,應該沒有被他們察覺在故意偷聽。”
“王明匹夫?暴秦餘孽?!”陳宗正這一驚非同小可,忙追問道:“確認沒有聽錯,他們真的在罵王明匹夫?暴秦餘孽?”
“回稟大人,應該沒有聽錯。”僕人答道:“小人也就聽清楚了這幾個字。”
“為什麼?”陳宗正徹底呆住,在心裡驚叫道:“章直小豎子,為什麼在罵王大兄是匹夫?為什麼會象關外的逆賊一樣,罵什麼暴秦餘孽?這個小豎子上一次不是說,他是一個沒有忘記大秦的關中秦人,還認識許多要幫大王復國的熱血秦人嗎?為什麼還說出這樣的話?還有,他們無緣無故的,為什麼會罵起了王明王御丞?”
回憶起了章直之前兩次糾纏自己的前後經過,又聯想起王明上次也和自己一樣,提前收到訊息來這裡等候子嬰,還有王明絕對還忠於子嬰這點,陳宗正不由頓時就有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再接著,幾乎是下意識的,陳宗正又向自己的僕人吩咐道:“把你跟蹤他的情況,仔細告訴我,越詳細越好。”
僕人應諾,趕緊又回憶著把自己跟蹤章直的情況對陳宗正仔細說了,而當他說到那位範大兄把章直叫做王兄弟的時候,陳宗正又趕緊打斷他,問道:“你聽清楚了,那個陌生男子,是叫他王兄弟?”
“大人,聽清楚了,那人說得很大聲,小的絕對不會聽錯。”僕人自信的回答道。
“他明明姓章,那人為什麼要叫他王兄弟?”
陳宗正的心裡更是起疑,再聯想到漢軍也有可能派遣眼線秘密監視子嬰等人這點,陳宗正的心裡自然更是打鼓,暗暗說道:“如果這個人是漢賊的眼線,章直小豎子還和他在一起罵什麼暴秦餘孽,那豈不是說,章直這個小豎子,其實也是漢賊的人?如果真是這樣,章直小豎子前兩次來策動我復國,還要我介紹能夠和大王取得聯絡的人,就……,很可能是一個陷阱!”
憑藉各種細節推理,得出了這個危險結論後,陳宗正除了全身微微顫抖之外,又馬上在心裡說道:“不行,不管冒什麼樣的風險,我都要向大王發出警告,提醒大王防著這個小豎子!不然的話,不但我們大秦忠臣一個都跑不了,大王本人也會受到牽連!”
陳宗正也有這個機會提前向子嬰等人發出警告,當他重新回到子嬰一行人所在的附近時,正好子嬰等人也已經走到了那個神秘藥攤的附近,乘著子嬰拿著一味罕見草藥向舒文請教藥性藥理的機會,身穿便服的韓談還悄悄的離開了子嬰等人身邊,有意無意的靠近了那個神秘藥攤……
“機會!”陳宗正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