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項康擔心的一樣,項冠果然已經在暗中盯緊了西楚軍的北線兵團主帥周殷,原因也不是別的,一是項康和漢軍在勸降和策反這些方面名聲奇臭,可謂是劣跡斑斑,前科累累,讓項冠不得不防,二是項冠確實已經對周殷生出了疑心,懷疑周殷已經開始動搖。
項冠對周殷生出疑心的時間,其實比項康估計的還要早上不少,早在鉅鹿大戰開打之前,項康嘗試性的遣使寄書,向周殷說明利害關係,同樣看到了大部分書信內容的項冠就已經心生警覺,擔心周殷害怕將來無法向項羽交代,真的會生出異心。
再緊接著,鉅鹿大戰期間,項康乘著態度強硬的項冠領兵出營的機會,再次派遣使者與周殷聯絡,還寫了親筆信許下重諾勸周殷率軍投降,事後不但有人向項冠打了小報告,項冠還從周殷手裡討得了項康的親筆書信檢視內容,更因為周殷沒有主動告訴自己這一情況,對周殷的疑心更增,更加懷疑周殷真正的態度立場。
在這樣的背景條件下,商山老頭崔廣親赴西楚軍營地勸降時,周殷流露出來的動搖神情,當然也沒有能瞞過項冠的眼睛,讓項冠的心中益發肯定,“周殷這個匹夫恐怕真的動搖了,我如果不小心防著點,讓漢賊避開我直接和周殷匹夫取得了聯絡,後果恐怕就會不堪設想。”
也正因為如此,粗暴攆走了商山老頭崔廣之後,項冠除了對症下藥,明白告訴周殷說將來見到了項羽後會和他共同領罪之外,又暗中加緊了對周殷的秘密監視,同時利用自己在西楚軍隊裡的影響力,在西楚軍大營的各門守軍之中都安插了眼線,交代說只要發現有可疑人物進營,或者是試圖與周殷取得聯絡,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向自己報告。
或許是為了證明項冠的擔心不是在杞人憂天吧,趕走了崔廣才過去一天,到了第三天的接近清晨時,項冠還在自己的寢帳裡睡覺的時候,親兵就突然把他搖醒,語氣焦急的說道:“項將軍,快醒醒,南門急報,剛才有人進了我們的營地,還被直接領去中軍營地拜見大司馬。”
親兵的話讓項冠猛然清醒,趕緊掀開寢衣坐起後,項冠立即問道:“知不知道來人的身份?有沒有說為了什麼要見大司馬?”
“回稟項將軍,聽說是我們大王派來的信使,給大司馬帶來了我們大王的命令,所以就被馬上領去和大司馬見面了。”
親兵的回答讓項冠先是無比意外,繼而又是大喜過望,立即歡呼著從榻上跳起,“終於和阿兄取得聯絡了,快,馬上幫我換衣服,我要馬上去看到底什麼情況。我們的援軍是不是要到了?”
在親兵的幫助下,手忙腳亂的換好衣服,項冠連臉都來不及洗,立即就飛奔來西楚軍的中軍營地檢視情況,還不經通報就直接衝進了周殷的中軍帥帳,結果一看果然,中軍大帳之中,確實正有一名尋常百姓打扮的男子,正在和周殷說著什麼。見項冠進來後,那名男子還立即向項冠下拜行禮,操著一口地道的彭城口音恭敬說道:“西楚王帳下執戟郎中譚雙,見過項冠將軍。”
粗略看了一眼那個自稱是項羽帳下郎中的譚雙,雖然覺得十分眼生,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項冠卻根本沒有在乎這樣的細節,只是揮手飛快說道:“不必多禮了,快起來吧,我們的援軍到那裡了?什麼時候能到鉅鹿?”
“回稟項將軍,大王親自統領的援軍,目前還在集結之中,暫時還不能確認抵達鉅鹿的日期。”譚雙模樣老實的回答,又趕緊補充道:“不過請將軍放心,估算日期,就在這一兩天之後,我們從彭城北上的主力軍隊,就能趕到魯縣與我們大王會合了。另外我們的糧草軍需也已經在濟北和薛郡就地徵調得差不多了,濟北王也在平原津為我們準備了足夠的渡船,所以只要我們的援軍集結完畢,最多十天時間,我們大王就能帶著援軍趕到鉅鹿。”
“這麼說,我們最少還得堅持十天左右的時間。”
項冠的眉頭有些微皺,頗有些擔心西楚軍的增援到來有些過晚,然後又趕緊問起譚雙是否有帶來項羽的書信,然後帥位上的周殷才剛亮出自己還在觀看的項羽書信,項冠就極不客氣的衝了上來接過展開細看,也馬上一眼認出,書信上的簽名,確實是項羽親筆所寫,印章也是項羽的西楚王印章。
項羽的書信內容並不複雜,就是大概介紹了西楚軍目前的情況,說是因為彭越軍搗亂和西楚文武大部叛變,西楚軍的腹地情況目前十分混亂,他沒有辦法迅速集結起援軍立即趕來鉅鹿增援,所以只能是讓周殷領著西楚軍和趙齊軍隊全力堅守,耐心等待他的援軍抵達。同時項羽又習慣性的狂妄叫囂,說是隻要他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