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三就一屁股坐到了正中主位上,臉色陰沉得幾乎可以滴水,還破天荒的沒有過問軍隊在城內住宿的情況,沉著臉只是發呆。
還道劉老三是在為宛城慘敗傷心,旁邊的蕭何開口勸道:“大王不必過於憂慮,勝敗不過兵家常事,我們雖然丟了宛城國都,但是南郡還在我們的手中,我們只要渡過了漢水,利用漢水天險擋住了漢賊大軍,稍微花點時間在南郡招兵買馬,很快就能東山再起。”
“有那麼容易就好了。”劉老三苦笑,說道:“只怕到了南郡,利幾那個匹夫很快就會動手把本王的腦袋拿下,乘機吞併我們好不容易拿下的南郡和長沙郡北部了。”
“大王此言何意?”蕭何大驚問道。
劉老三益發苦笑,然後才把今天項康派使者來和利幾聯絡的事說了,同為政治高手的蕭何聽了當然是大驚失色,脫口說道:“漢賊這分明是在驅虎吞狼,唆使利幾匹夫幫助西楚軍直接吞併我們的南部疆土啊!”
“錯了。”劉老三冷笑說道:“項康那個奸賊,不是在唆使利幾匹夫幫西楚軍吞併我們的疆土,是在引誘利幾匹夫吞併我們的城池土地,自立為王!看著吧,我們撤過了漢水以後,如果漢賊急著南下攻打南郡倒還好點,利幾那個匹夫要仰仗我們供應錢糧軍需,倒是不敢亂來,但如果項康那個奸賊不肯南下,甚至掉頭北上,利幾那個匹夫就肯定會動手了。到時候只是把本王和你們軟禁拘押都還是好的,我們如果不肯配合,他一劍把我們宰了都是鐵定的事!”
“有這個可能。”蕭何趕緊點頭,說道:“南郡地廣人稀,錢糧稀少還瘴煙遍地,項康奸賊根本用不著立即拿下,故意給利幾匹夫動手機會,絕對不會沒有這個可能。”
“所以本王才這麼犯愁啊。”劉老三嘆了口氣,喃喃說道:“本來在路上的時候,本王倒是幾次想找利幾匹夫開誠佈公,勸他不要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但是那個匹夫有多貪婪多自私你又不是不知道,王位和地盤的誘惑放在他面前,再加上項康奸賊肯定會在背後煽風點火,慫恿蠱惑,說了也肯定是白說。”
“那大王可還有什麼辦法?”蕭何趕緊問道。
“本王思來想去,發現我們現在還有兩個辦法。”劉老三陰沉著臉說道:“第一,過了漢水後,如果項康奸賊真的沒有急著南下,給了我們一點喘息的機會,我們就先下手為強,搶先幹掉利幾匹夫,吞併他麾下的西楚軍!”
“大王,此舉萬萬不可!”蕭何趕緊反對,沉聲說道:“這麼做,先不說我們能不能辦到,就算我們能辦到,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又怎麼可能能順利吞併西楚軍?還有,這麼做肯定會徹底激怒西楚王,再把西楚王得罪了,我們就更擋不住漢賊的軍隊了。”
劉老三默默點頭,承認蕭何說的這些都是事實,蕭何忙又問道:“大王,那第二個辦法是什麼?”
劉老三很難得的猶豫了許久,然後才緩緩說道:“第二個辦法,效仿當年的項康奸賊,主動把我們剩下的城池土地獻給西楚軍,帶著我們剩下的人馬去投奔西楚王,到項羽那個匹夫的麾下去從頭開始。”
蕭何徹底張大了嘴巴,然而過了許久後,蕭何卻又緩緩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最安全的辦法,主動把這麼多土地城池獻給西楚王,西楚王在大喜下肯定不會虧待了我們,我們也還有從頭開始的希望。只是……,這麼做,就是太可惜了。”
“嚴格來說,也不算太可惜。”劉老三有氣無力的說道:“南郡本來就是我們從英布匹夫手裡搶過來的,還沒有搶過來多久,那裡的民心還沒有依附我們,我們就算撤到了南郡,也很難站穩腳步,漢賊只需要讓一支偏師和英布匹夫殺進南郡,就很可能會把南郡重新搶回去。到了那時候,我們再去投奔西楚王,話就沒有那麼好說了。”
言罷,劉老三又苦笑著說道:“不要忘了,在此之前,因為我們在南郡立足未穩,民心未附,為了謹慎起見,我們把南郡的地方主官家眷全部遷居到宛城(見本書第四百一十四章),現在那些人又都落到了漢賊手裡,以項康奸賊的本事,怎麼可能會不用這些人大做文章?”
“那大王你,下定決心了?”蕭何遲疑著問道。
“如果能這麼容易下定決心就好了。”劉老三苦笑,說道:“南郡再怎麼偏僻貧瘠,也好歹是一塊地盤,叫本王把最後的地盤拱手獻出去,自降身份到項羽匹夫面前去稱臣為將,本王又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捨得?”
蕭何閉上嘴巴,劉老三則又揮了揮手,說道:“不用理我,讓本王再仔細想一想,去辦你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