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將士當然是歡聲如雷,還有無數的漢軍將士高聲喊起了漢王萬歲的口號,項它和項聲等人臉色陰鬱,不想再看這樣的場面,很快就開口下令,讓已經解除了武裝的西楚軍隊向西開拔,準備先撤往目前還被西楚軍隊控制的竹邑,然後再設法與項羽率領的西楚軍主力會合。
“慢著!”
意外突生,主持全域性彭越只是開口阻攔了一聲,馬上就有漢軍隊伍攔到了西楚軍前方,項它、項聲和西楚軍上下見了無不大吃一驚,還道漢軍是救走了項康的妻小就準備翻臉賴帳,反悔食言,項它還趕緊衝著漢軍旗陣大喊道:“幹什麼?你們要言而無信?”
“誰說我們言而無信了?”
彭越冷笑著大聲反問,又向旁邊的扈輒一努嘴,扈輒會意,立即領著一隊漢軍士卒大步上前,走到了身穿官服的西楚軍官員人群面前,大聲說道:“要走可以,先把你們的印綬留下!”
再強調一下這個時代印綬的重要性,在這個時代,每個官員乃至每個君王的印綬無疑就是自己的命根子,沒有了印綬,就沒有辦法發號司令,指揮軍隊,釋出的公文也形同廢紙,歷史上劉老三先後兩次分別在修武和定陶親自偷走韓信的印綬,馬上就奪走了韓信的兵權,曾經親如手足的陳餘和張耳反目成仇,也是因為張耳拿走了陳餘的印綬,奪走了陳餘的兵權。所以這會漢軍突然要求西楚百官交出印綬,西楚眾官當然是一片大譁,個個措手不及。
“將軍,將軍。”看情況不妙,之前出面和漢軍談判的西楚老臣呂青忙站了出來,向扈輒拱手作揖的說道:“將軍,昨天晚上老夫和你們談判的時候,可沒說過要把我們西楚官員的印綬交給你們啊?”
“你們的確沒有說過。”扈輒理直氣壯的回答道:“可你們也沒說過,要我們答應准許你們帶著印綬離開啊?現在我們要求你們交出印綬,難道是違背諾言?言而無信?”
呂青徹底傻眼,也這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出面和漢軍談判時,的確沒有談到過關於西楚官員的印綬處置問題,項它和陳嬰等人也是個個呆若木雞,同樣想起自軍在提出談判時,的確是忘記了如何處置西楚官員印綬的重要問題。而再接著,陳嬰、呂青和呂臣等人,又馬上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問題——以項康為首的漢軍確實非常重視信用不假,可是在重視信用的同時,那怕是有半點空子可鑽,項康和漢軍也一定能鑽出一個天大的窟窿!
“沒話說了吧?”扈輒繼續反問,又說道:“沒話說了,就馬上把你們的印綬交出來,然後走人,我們絕不食言。”
“將軍且慢。”呂青趕緊提出請求,說道:“請讓老夫再見一見彭將軍和馮將軍,當面再和他們談一談。”
“行。”扈輒頗好說話,一口就答應了呂青的請求,又說道:“不過要快一些,時間已經不早了。還有,我覺得老先生你也用不著白跑一趟,我們彭將軍和馮將軍不是傻子,絕對不會讓你們帶著印綬離開,讓你們可以用印綬繼續發號司令,又帶著軍隊來打我們。”
呂青當然不肯輕易放棄,向項它和陳嬰等人低聲商議了幾句,然後馬上就跑到漢軍的旗陣面前,向彭越和馮仲點頭哈腰,極力懇求他們手下留情,也許西楚官員帶著各自的印綬離開彭城。但是很可惜,過了片刻後,呂青還是垂頭喪氣的回到了項它和陳嬰等人的面前,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郎中令恕罪,令尹大人恕罪,老夫已經盡力了,但老夫不管提出什麼樣的條件,彭將軍他們就是不肯鬆口,一定要我們把印綬留下。”
項它等人大失所望,扈輒卻是不肯再浪費時間,立即向旁邊的漢軍士卒喝令道:“動手,請這些西楚的臣子交出他們的印綬。”
漢軍士卒唱諾,立即一哄而上,兩人一組的強迫西楚臣子立即交出印綬,結果因為命懸敵手的緣故,倒是有許多的西楚官員認命的主動解下腰間印綬,老實交到漢軍士卒手中,但也有一些死活不肯放手者,可惜再頑固也沒用,漢軍士卒只要把他們按住,很輕鬆的就強行扯下了他們的腰間印綬。
其中項它反抗得最激烈,死死按住自己的郎中令印綬,說什麼都不肯鬆手,還大喊大叫說如果一定要搶走自己的印綬,自己就馬上自殺向項羽謝罪,扈輒知道他是項康的堂侄,也不敢擅做主張,只能是派人去向彭越和馮仲請令,結果他派去的親兵很快就回報道:“扈將軍,彭將軍說了,念著他是我們堂侄的份上,這次放他一馬,准許他帶走印綬。”
扈輒點點頭,按住項它的漢軍士卒這才鬆手,早就在掙扎中弄得披頭散髮的項它則無比憤怒的瞪了扈輒一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