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親兵卻提醒道:“郡尊,情況有些不對,豐邑的縣兵怎麼在向我們的旗陣靠近?”
有些驚奇的扭頭一看,見雍齒率領的豐邑縣兵確實在小跑著向自己的指揮旗陣靠近,甘機難免更是奇怪,道:“沒有命令,豐邑的兵過來幹什麼?過去一個人,叫他們站住,順便問問什麼情況?”
依照命令,一個甘機的親兵立即打馬上前,衝到近前要求雍齒軍停止前進,還有詢問雍齒軍靠近西楚軍旗陣的原因,雍齒親自出面,大聲回答說自己是準備保護甘機,並拒絕停止前進,依然帶著他的軍隊小跑接近甘機的旗陣,轉眼間就已經距離甘機的旗陣不到兩百步。甘機的親兵無奈,只能是打馬回去稟報情況。
事情到了這一步,甘機竟然還是沒有生出半點疑心,還道土包子雍齒是不懂陣戰,害怕漢軍迂迴奇襲自己的旗陣,並沒有採取任何應對措施,僅僅只是向自己的親兵吩咐道:“去告訴他們,本郡尊不用他們保護,叫他們就地列隊,沒有命令,不得輕舉妄動,如有違抗,軍法從事!”
親兵領命,再度衝到距離旗陣已經只有一百多步的雍齒軍面前傳令,結果雍齒這次不再客氣,假裝上前與甘機的親兵說話,突然一把拔出項康當初親手送給自己的侍嶺亭鋼刀,一刀把甘機的親兵砍翻在地,然後用刀指著甘機的旗陣大吼道:“大丈夫立功名,取富貴,就在這一刻!殺!”
“殺啊——!”
吶喊衝鋒間,雍齒軍還突然亮出一面軍旗,赤紅色的漢軍軍旗!高舉著漢軍軍旗直接衝向甘機旗陣,甘機在一百多步外看到難以置信,還忍不住用手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失聲慘叫道:“本官不是在做夢吧?豐邑的縣兵,居然是漢賊的軍隊?!”
可憐的甘郡守確實不是在做夢,吶喊著,雍齒軍立即轉眼就衝到了近處,正在與彭越軍交戰的西楚軍主力幾乎都沒察覺,就更別說立即分兵過來接應了,只有保護旗陣的五百士兵匆匆上來阻攔,然而卻根本來不及排列什麼圓陣保護甘機,被體力充沛的雍齒軍一個衝鋒就打亂,雍齒一馬當先,帶著士卒直衝甘機的帥位所在,甘機大驚失色,也來不及上馬逃命,只能是匆匆拔出自己的腰間寶劍,親自率領與雍齒拼殺。
鐺鐺鐺鐺接連幾聲巨響,又矮又壯的雍齒舞刀如風,只攻不守刀刀直取甘機要害,甘機只能是接連揮劍招架,然而刀劍幾次相交撞擊之後,甘機手裡的青銅長劍突然發出一聲脆響,竟然硬生生被雍齒的鋼刀劈成了兩截——青銅性脆,最怕撞擊。甘機大驚,脫口問道:“你的是什麼刀?”
“漢王親手打造的侍嶺亭神刀!”
大吼了一聲,雍齒雙手握刀,衝著甘機的肩膀斜劈斬下,項康親手打造的侍嶺亭鋼刀也一刀劈中甘機的脖頸,在雍齒的蠻力之下,竟然將甘機連頭帶肩一起斬下,鮮血飛濺,頓時濺滿了雍齒的肥胖黑臉。
“郡尊!郡尊!”
甘機的親兵連聲叫喊,還有想衝上來為甘機報仇的,然而雍齒身後計程車卒卻接連湧上,很快就把他們殺得連連後退,雍齒乘機又親手砍斷了甘機的帥旗旗杆,旗杆一斷,甘機的帥旗立即應聲倒地,正在與西楚軍士卒廝殺的雍齒軍士卒也立即爆發出了一陣歡呼。
事還沒完,八字克著劉老三的雍齒壞起來簡直就不是人,又在士卒的保護下,迅速衝到了西楚軍旗陣的金鼓旁,親自掄錘接連敲響金鉦,向西楚軍發出撤退訊號。結果聽到鳴金聲音,正在與彭越軍激戰的西楚軍士卒當然是暈頭轉向,不少人下意識的拔足就走,彭越軍乘機大肆衝殺,瞬間就殺亂了原本堅如磐石的西楚軍戰陣。
這個時候,也終於有後隊的西楚軍將士發現旗陣鉅變,趕緊掉頭衝了過來接應旗陣,雍齒則是立即率軍就走,連滾帶爬的逃向自己的豐邑老巢時,臨走時還十分惡毒的把西楚軍的牛皮大鼓全部捅破,讓西楚軍無法靠著戰鼓指揮軍隊反擊衝鋒。西楚軍將士大怒,立即發足緊追,西楚軍的戰陣也更是大亂。
雍齒的斬首行動如此成功,彭越軍當然是想不打勝仗都難了,乘著西楚軍失去指揮徹底大亂的緣故,彭越軍上下人人爭先,個個奮勇,兇狠揮舞著各種各樣的武器拼命砍殺面前敵人,西楚軍則是群龍無首,軍心又無比慌亂,當然很快就被彭越軍殺得徹底大亂,繼而潰不成軍。
“甘郡尊死了,快跑啊!”
陣後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聽到叫喊的西楚軍大慌下紛紛奪路而走,帶動其他的同伴也是紛紛如此,西楚軍徹底土崩瓦解,無數士卒爭先恐後的四散逃命,彭越軍則大打順風仗,靠著人多勢眾的優勢大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