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這次帶兵突圍,有沒有打算去一趟她的家裡,把她也帶上?”
“這……。”項它萬分為難,猶豫了一會才答道:“二大母恕罪,外面太亂,侄孫也和三大母斷了聯絡,不知道她什麼情況,又是準備從西門突圍,沒辦法去城東接三大母,所以……。”
沒敢把話說完,項它又趕緊改口說道:“不過請二大母放心,出了城撤到了安全的地方,侄孫一定想辦法把三大母也救出來,她老人家年齡那麼大,又是女人,想來那些盜賊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二叔母一聽大失所望了,旁邊的呂臣忙給項它幫腔道:“老夫人,郎中令他也真的很為難,我們手裡只有三千剛出頭的軍隊,外面的賊軍卻有好幾萬,如果為了項大師的夫人改道去一趟城東,我們不但要犧牲無數的將士,還更沒把握殺得出賊軍的包圍。”
二叔母歷來就通情達理,聽了呂臣的解釋雖然揪心,卻也打消了逼著項它一定要去救三叔母的念頭,然而事有意外,呂臣竟然也鬼使神差的補充了一句,道:“再說了,外面的漢賊也是老夫你侄子項康的軍隊,念在血脈親情的份上……。”
“呂臣,你給我閉嘴!”
項它慌忙阻止已經晚了,二叔母已經一下子睜圓了眼睛,旁邊的虞姀也一下子把小嘴張得可以塞進了兩個雞蛋,然後二叔母立即向呂臣問道:“你說什麼?外面是康兒的軍隊?”
已經發現不對,呂臣不敢吭聲了,二叔母追問無果,只能是轉向了項它,用柺杖重重一杵地面,問道:“項它,你說,外面到底是什麼軍隊?是你派人說的齊地盜匪,還是他剛才說的,外面是康兒的軍隊?”
項它更加不敢吭聲,還心虛的垂下了頭,二叔母見了更是憤怒,氣極反笑道:“好,好,好,真是越來越孝順了,明明外面就是你季叔的軍隊,還故意騙我說什麼是齊地的流寇,想讓我帶著你季叔的妻子兒子跟你一起走,繼續讓你季叔夫妻離散,父子不能見面,你的心腸真夠狠得可以啊。”
“二大母,侄孫我也沒辦法啊。”項它喊冤道:“我是伯叔的臣子,伯叔現在和季叔是敵人,我必須要向伯叔盡忠啊!”
“但你也是項家的子孫!”二叔母怒道:“你不要忘了,你和你季叔,還有你季叔的兒子,都姓項!都流著項家的血脈!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你為什麼還一定要抓住你的季嬸和堂弟不放?你就不怕她們在戰場上有什麼意外?傷到了你季叔的兒子?”
項它鼓起勇氣,說道:“二大母,你叫我對季叔的孩子手下留情,可是季叔的手下不會對我手下留情啊,侄孫我只要一走出這道宮門,季叔的手下馬上就會對我亂箭齊發,你信不信?”
“你和他們是敵人,他們當然要這麼對待你。”二叔母在這點上倒是十分看得開,又說道:“可是這些又和你季叔的兒子有什麼關係?當年在城父,你高大父(曾祖父)殺了多少暴秦士卒,可是暴秦官府又因為這點追究到你們身上沒有?暴秦官府尚且還有這樣的氣度,你難道連暴秦官府都不如?!”
又用柺杖重重杵了一下地,二叔母又大聲說道:“你要突圍逃命,二大母我不攔你,我也跟你一起走,即便是被亂箭穿身,我也死而無憾!但你必須要把你季叔的妻子兒子留下,讓她們回去和你季叔團聚,她們是無辜的,你二大母我絕對不會讓你再牽連到她們!”
項它萬分為難,一咬牙乾脆說了實話,“二大母,不是侄孫一定要把季嬸和堂弟一起帶走,是侄孫我必須要為我們西楚的文武重臣家眷考慮,只有把季嬸她們帶走,季叔的手下才不會傷害我們西楚百官的家眷,將來如果季叔的人答應,侄孫我還可以用她們把我們西楚文武的家眷換回來。”
“那你現在就派人去和你季叔的手下談!”二叔母立即說道:“去告訴你季叔的手下,就說你願意把你季叔的妻子和兒子送回去,換他們對你伯叔的臣子家眷手下留情,你季叔帶出來的人,肯定會答應這樣的條件!”
“這個……。”
項它有些猶豫,旁邊的陳嬰忙說道:“郎中令,老夫認為值得一試,不妨就派一個人去和漢王的軍隊談一談,就說他們只要讓路放行,讓我們帶著剩下的軍隊和家眷妻小離開彭城,我們就把彭城的宮城和漢王家眷一起移交給他們,漢王的軍隊素來以仁義著稱,未必不會答應這樣的條件。”
考慮到突圍逃命把握並不是很大,又招架不住二大母的一再催逼,項它咬了咬牙,還是決定派遣呂臣的父親呂青為使,打著白旗出宮去和漢軍談判。結果讓項它等人大吃一驚同時又無比慶幸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