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道:“放寬心點,等羽兒從前線回來,叔母我就是豁出這張老臉不要,也一定求他把你們放回去和康兒團聚,不會再讓你們留在我這個老太婆身邊吃苦了。”
“叔母,你千萬不要這麼說。”虞妙戈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說道:“如果你不是護著我們,我們恐怕早就沒命了,你的大恩大德,我和妹妹還有志兒,就是一輩子都報答不完。”
二叔母又嘆了口氣,招手把虞妙戈叫到自己身邊坐下,用枯瘦的老手撫摩著虞妙戈的秀髮,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真是苦了你這孩子了,男人家的打打殺殺,和你有什麼關係,怎麼就偏偏連累到你這孝順賢惠的孩子?還有我可憐的侄孫子啊,馬上就週歲了,連他翁長什麼樣都沒有見過。”
“二叔母……。”
性格柔和的虞妙戈情難自禁,終於還是依偎在二叔母的懷裡低低飲泣起來,虞姀鼻子可酸,也比姐姐更加委屈,卻又想哭都不敢哭,只能是垂著頭強忍眼角的淚花,心裡也不斷暗罵拋下自己和姐姐不管的狠心姐夫,“登徒子,佔了我的便宜,就扔下我不管了,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這個時候,院外突然傳來了異常動靜,似乎有很多人來到了院外,虞姀好動,忙跑到院中,爬到了院牆上向外張望,卻見院外突然出現了一隊衣甲鮮明的楚宮衛士,把二叔母居住的小院包圍得水洩不通,然後還沒等虞姀分析發生了什麼事,帶隊的衛士郎中就已經衝著虞姀大喝道:“看什麼看?下去!”
有二叔母撐腰,虞姀當然並不是很怕這些楚宮衛士,馬上就反問道:“不能看?你們突然包圍我們的院子,我們看一看都不行?”
“平時可以,今天不行。”那衛士郎中看著虞姀的目光明顯有些不懷好意,神情還有些猙獰的說道:“別怪我沒有警告過你們,我們郎中令已經下令了,從現在開始,除了武信君的夫人,誰敢走出這個院子,立即拿下!”
“出什麼事了?”虞姀有些詫異,問道:“無緣無故的,怎麼派這麼多人來包圍這裡?”
“出什麼事和你無關!”那郎中拒絕回答,又喝道:“馬上下去,不然本將軍當你準備逃跑,可以馬上把你拿下!這一次,就是武信君的夫人也保不住你!”
好女不吃眼前虧,見那郎中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虞姀也沒敢頂撞下去,只是趕緊下了院牆,回房去把訊息告訴給了二叔母和姐姐,二叔母聽了也十分奇怪,忙在虞家姐妹的攙扶下出去詢問究竟,然而那衛士郎中卻是有恃無恐,口口聲聲只是說自己是奉命行事,二叔母大怒,一杵柺杖喝道:“把項它叫來,老身今天要問一問他,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這麼對待他二大母(二奶奶)?”
“老夫人恕罪,郎中令他有交代,說他今天公務繁忙,沒有時間過來見你,你如果有什麼事,他只能是改天再來向你當面請罪。”
那郎中的回答讓二叔母和虞家姐妹萬分意外,又說道:“當然,如果老夫人你要親自去見我們郎中令,小人絕對不敢阻攔,但是逆賊項康的家眷,絕對不能離開這個院子,更不許與任何外人接觸,否則的話,小人只能是依令把她們全部拿下。”
自打從項康起兵以來,楚地還從來沒有第二個人敢這麼對二叔母說話,見那郎中的堅定語氣,二叔母和虞家姐妹在驚訝之餘,心頭也不由生出了這麼一個念頭,暗道:“肯定是出事了。”
…………
同一時間的彭城城外,匆匆撤回彭城戰場的西楚軍馮仲所部,也已經在彭城西門城外背靠護城河排列下了陣式,迅速佈置好了自己的旗陣指揮部後,馮仲先是把自己的親兵隊長譚固叫到了旁邊,對著當初替自己派人給項康送信的譚固低聲耳語了一陣,讓譚固做好了萬全準備,然後才派人傳令,把自己的副手徐次和六個千人長叫到了旗陣侯命。
(注:秦漢軍制,軍隊兵力的十分之一為主將親兵,所以馮仲兵力雖然有一萬人,但軍隊裡只有九名千長,餘下一千軍隊由馮仲直接控制。)
徐次和十名千人長很快就依令來到了馮仲的面前,然而馮仲卻並沒有急著說話,還是在項聲親自統領著彭城守軍魚貫出城的時候,還有已經遠遠看到彭越軍高舉的漢軍赤紅色旗幟時,馮仲才向早就等得不耐煩的徐次等人說道:“把你們叫來,是有一件大事要向你們宣佈,很重要的大事,你們要有心裡準備。”
難得見馮仲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說話,徐次等人趕緊打起精神,馮仲也這才說道:“徐次,王方,魏不更,你們六個,都是當年我們少帥軍的老人,想必都還記得當年我們和項少帥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