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千士卒也已經只剩下了不到一半。
再接著,筋疲力盡的扈輒大口嚼著乾糧的時候,彭越也匆匆與在場的部下商議了一下對策,還頗有風度的主動向雍齒謝罪,承認是自己沒有聽雍齒的逆耳忠言,才導致了今天的陣戰大敗。又黑又矮的雍齒則揮手錶示不必,又問道:“柱國,我們下一步怎麼辦?要不要撤回鉅野澤重整旗鼓?”
假如是換成了平時,那麼不用多說,游擊戰的開創人彭越肯定是馬上選擇撤兵,先逃回鉅野澤儲存住有生力量再說,然而現在的情況卻不同了,首先是項康的命令放在了那裡,還暗示說這是給景嘉、彭越的最後機會,其次是天下的大局已定,西楚軍已經只剩下了向南收縮這惟一一個選擇,以鉅野澤為基地的彭越軍即將失去戰略戰術方面的價值,註定再沒有任何表現機會,待到漢軍滅楚之後,也肯定不可能再把楚國的土地還給景嘉稱王,讓彭越當上楚國的太上皇。
就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些,彭越只能是果斷拋開撤回鉅野澤的誘人念頭,說道:“不能回鉅野澤,漢王的命令交代得很清楚,我們如果無法完成他交代的命令,以後無法交代,不管想什麼辦法,我們都要西楚賊軍的主力纏住,給周叔將軍那邊爭取時間。”
“柱國所言極是。”不用親自上陣的景嘉大點其頭,又迫不及待的問道:“柱國,那我們怎麼辦?”
仔細盤算了片刻後,彭越拿定主意,說道:“去任城,在那裡撈一把補充糧草,也在那裡橫渡泗水,然後西進鄒縣,摸清楚了西楚賊軍的情況再做決定。”
景嘉趕緊點頭叫好,還稱讚道:“柱國妙計,我軍今天不慎戰敗,西楚軍肯定認為我們會直接逃回鉅野澤,絕對不會想到我們會繼續東進,還又直接去斷馳道,我們直接進兵鄒縣,肯定會大大出乎西楚賊軍的意料。”
按理來說確實應該這樣,在乘丘吃了一個大敗仗後,西楚軍肯定會認為彭越軍只有逃回地形複雜的鉅野澤周邊這惟一選擇,決計不會想到彭越軍竟然還敢動靜。事實上也彷彿就是如此,兩天多時間後,彭越軍突然奔襲到了泗水西岸任城小邑城下後,果然殺了任城這裡的西楚軍一個措手不及,逼得幾百守軍主動棄城而逃,讓彭越軍衝進城裡補充了一把糧草,繼而又順利渡過泗水,兵鋒直指楚濟聯軍南下必經的鄒縣轉運重地。
然而接下來的情況就大大出乎彭越等人的預料了,順利渡過了泗水後,向鄒縣開拔才走到半路,甚至還沒有等彭越派去鄒縣探察敵情的斥候細作回來報告訊息,正北面就已經是旗幟招展,塵煙沖天,幾天前已經被彭越軍甩開的西楚軍劉老三所部,如同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現在了彭越軍的北面。
見此情景,就連遊擊天才彭越都忍不住驚叫出聲,“怎麼可能?劉季匹夫怎麼會來得這麼快?就算是任城的西楚賊軍送信,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渡過泗水,出現在我們的正北面啊?難道說,我們把他甩開以後,他就馬上渡過了泗水,跑到了馳道旁邊等著我們?”
沒有人能夠回答彭越的問題,彭越也來不及去仔細盤算劉老三為什麼會來得這麼快,自知不敵之下,彭越只能是果斷放棄東進鄒縣,選擇了讓部將欒布率軍殿後,帶著主力向南急退——不要問為什麼不走回頭路,泗水大河就可以要了彭越和景嘉的命!
很不幸,彭越軍這一次再沒能甩開劉老三的追擊,到了第二天時,好不容易逃到與欒布約定了會合的東嫋山一帶後,還沒等彭越軍主力喘夠氣,欒布就已經帶著敗兵狼狽不堪的逃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劉老三的主力大隊,彭越別無選擇,為了讓軍隊能夠獲得休息時間,只能是帶著敗兵匆匆上山據險而守,暫時避開劉老三的鋒芒,劉老三也十分理智的沒有急著攻山,果斷讓軍隊在山下就地休息,等待彭越軍主動下山送死。
還是到了這個時候,景嘉和彭越才徹底的死心認命,明白自軍再無希望完成項康交代給他們的任務,改為考慮如何甩開劉老三優先逃命,也還好,東嫋山的南部地形複雜,山林密集,湖泊眾多(現在的獨山湖),擺脫兵力沒有優勢的劉老三追擊不是很難,同時彭越軍中還有熟悉這一帶地形計程車卒可以帶路,也不用擔心在複雜地形中迷路,不過在向那一個方向突圍時,彭越卻犯了難,
“西楚賊軍守在山下,亢父那邊去不了,騰縣也肯定不能去,那裡地勢開闊,又遠離鉅野澤,到了那裡太過危險。另外還有兩條路,一條是去靠近鉅野澤的方與,另一條是去胡陵,我們該往那裡去?”
彭越與部下及景嘉商量這個問題的時候,上次爭得不可開交的雍齒和扈輒這次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