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聲音,鉤劍相撞,濺射出千萬道血色火花。
汪洋大海般的劍力找到了洩洪口,狂湧而出。
易辰只覺的龍血邪牙鉤砸在堅不可摧的鐵板上,恐怖的反震力麻了他整條手臂,身子也被震飛。
糟老頭也不好受,他雖然化解了易辰的攻擊,但是卻有兩股力量,突破層層劍網,見縫插針,刺入糟老頭體內。
其中一道力量淒寒刺骨,幾乎瞬間把糟老頭的身體凍僵。
另一道力量更加詭異,直接令糟老頭體內氣血翻騰。
這兩股力量同時發威,糟老頭猶如一座內部沸騰的冰雕,冷暖夾擊,寒熱交加。
換做平常的時候,以糟老頭道君武神大圓滿境界的修為,根本無懼這一縷冰寒之力和沸血之力。
可此刻他還要抵禦血色魔雕和始祖冰花的神念反噬,難免顧此失彼,傷上加傷,一氣之下,張口狂噴鮮血。
易辰穩坐釣魚臺,又拿起誅魔弓。
他對使用弓箭的興趣不大,不過此刻他勝勢已定,射箭權當是娛樂,順便緬懷一下死去的羅闐。
箭矢破空,速度不算特別快,角度是平射,但威力極大,易辰以神念操控,使得箭矢必定命中敵人。
“臭小子,我一定要殺了你,把千刀萬剮,抽魂煉魄!”糟老頭哇哇大叫,心裡暗恨自己太輕敵了,以至於陰溝裡翻船。
早知道會這樣,真不應該忽視宮主褚亮的提醒。
一想到宮主,糟老頭臉色更加陰沉了,他在褚亮面前誇下海口,說什麼是捉拿易辰,還不是手到擒來,結果卻截然相反,看這樣子,能否保住小命都是未知數。
糟老頭清楚的很,混沌神宮宮主親口說出來的那些話,絕不會是無的放矢。
褚亮說易辰可以劫,可以傷,不能死,那就是一定不能死。
易辰公然違反東萊城的規矩,毆打褚芳芳,那可是褚亮的親生女兒,褚亮反而要送出混沌神宮的秘寶之一血色魔刀,這擺明了易辰跟混沌神宮的老爺子關係匪淺。
糟老頭忽然後悔死了,他痛恨自己為何不早點想到這一層。
因為以糟老頭對褚亮的瞭解,此人對自己人寬宏大量,但是極為護短,而且好面子,按照褚亮的脾氣,易辰必死無疑。
所有的一切,都預示著易辰跟老爺子褚飛的關係,但糟老頭卻被豬油蒙了心,眼睛只看到血色魔雕,耳朵裡只聽見褚亮的話,卻沒有細想這肯定不是褚亮的本意,而是被迫執行老爺子的命令罷了。
混沌神宮。
宮主褚亮終於忍不住好奇,找到前任宮主,也就是他的父親,混沌武神褚飛,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頭子,那個易辰,到底是不是我弟弟啊?”褚飛黑著臉問道,否則他難以理解,父親為何對易辰如此關照。
“小良,你放什麼狗屁,你娘死的早,可是我對她的愛,卻至死不渝,雖做不到以死殉情那麼極端狗血,但是自那以後,卻從沒對任何女子加以顏色,也正因為如此,我武道修為突飛猛進,在短短數百年內,突破到混沌武神。”褚飛笑罵道。
褚飛性格豪爽,為人灑脫,褚亮長大後,褚飛便不把褚亮當做純粹的兒子看待,而是當做朋友。
歷史上,兒子比老子先一步突破,成為混沌武神的事情雖然不多,但並不是沒有。
漫長的歲月中,親情在不斷的變淡,沉澱,到最後演變成一種親情和友情各佔半壁江山的奇異關係。
“相信是一回事,不過你是混沌武神啊,你如果要瞞著我做什麼事情,我既沒有能力去管,也沒有那個資格和本事去管,但你也不至於騙我啊!”褚亮一臉鬱悶的道。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十八年前,自己的一個朋友來混沌神宮遊歷,不小心與人有了口舌之爭。
武者之間,但凡有了口舌之爭,如果沒有人及時現身勸架,必定會迅速發展成鬥毆。
輕則比武過招,重則生死決鬥。
那一次,褚亮的朋友在爭執中戰勝了對手,但是他朋友考慮到褚亮的身份,還是很給面子的沒有見血傷人。
褚亮原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老爺子知道了,悍然以最重的處罰,圈禁了鬥毆者整整十年,給東萊城做免費的苦力。
這還是看在褚亮的面子上,否則那個人必定會被處死。
混沌武神不會輕易出面動手,但一旦現身,必定會流血,發生大事,否則對不起“混沌武神”這四個字的分量。
如今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