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老頭啥也幹不了,就老實修行,等著拼出一條血路到上邊去。我這兒有一本經書,名曰:金剛。拿去好好唸叨,背熟後,再跟本大師講講體悟。”平頭和尚冷哼著,隨手丟擲一本厚厚的經書。正是當初鴻燁仙尊給他的《金剛經》。
“金剛經?大師,您能不能再弄厚一點的書兒?”老和尚差點暴跳起來。
“羅嗦!一息十極品,你再嘀咕幾下,一百極品又沒了。”
“咳咳!老頭倒黴啊,只要攤上你,一準沒好事!”老和尚老臉抽搐。取過經書,埋頭唸叨起來。
辰鍾剛剛敲響,一抹金光從遠處激射而來,瞬移般落在一號禪室前,現出一位年輕和尚。其白淨的肌膚下。有一股淡淡的紫金之芒在閃爍;他眼神平和,臉頰清瘦。寬大的金色袈裟一塵不染。
人未站定,早已候在門邊的大和尚俱都躬身行禮:“阿彌陀佛!見過孽海神僧!”
“孽海見過各位大師!大師們久候了!”年輕和尚急忙躬身還禮。
德戟大師側步移出,微笑點頭:“阿彌陀佛!聽聞神僧雲遊魔域有所頓悟,而且和塑身成仙有關,不知是否屬實?”
“也不盡然!孽海只是偶有所得,能不能塑身成仙,還是兩說。大師應該知道,靈界成仙,本就是奪天而行,最好的成仙之地還是仙界。”
德戟大師連連頷首,移身進入佇列。
孽海瞥了一眼門口,眼中有一絲詫異劃過,不過很快釋然,踏步走入一號禪室內。
小半刻不到,這間可容納數千人的禪室,經語聲聲,佛音陣陣……
十數個時辰一晃即逝,日薄西山,第一禪室內的授禪也進入尾聲。佛堂內,眾僧或閉目凝思,或低吟盤唱。
孽海喝了一口玉桌上的靈茶,眼睛再次落在前排居中的空位上。
“枯燈師弟,可有收穫?”孽海悄然對著右側傳音。
枯燈睜開大眼,露出尷尬之色,搖頭輕嘆:“唉,師弟愚鈍,佛意晦澀,未有片獲。看來要想渡成仙軀,難難難!”
“師弟無須介懷,孽海雖有小悟,但距離渡身成仙還遠著。靈界風平浪靜,我們還有大把時間可以慢慢領悟。”
“謝師兄教誨!”枯燈執掌傳音。
“師弟,此是破塵師弟常坐的位置吧?今日為何佔著又不來?”孽海微笑問道。
“這個……破塵師兄來了,但很奇怪卻進了十號禪室。”
“十號?十號有高僧授法麼?”孽海微怔。
“有,但算不得什麼高僧。昨日枯燈收到了一份寺門發出的禪場動態傳音玉簡,說是十號室來了一位合體小修,要在雲佛寺授禪,而且收費一息一石。此傳音玉簡一出,雲佛寺眾僧唏噓一片,認為瘋子者居多。”
“哦?有人進去聽禪嗎?”孽海有點好奇起來。
“呵呵,昨日十號禪室大開一日,無一僧進入,今日估計也就破塵師兄進去了吧。枯燈以為,此僧要麼是譁眾取寵,搏人視聽;要麼就是窮困潦倒,異想天開。破塵師兄進去,多半也是為教誨此人一番,然後在裡面睡大覺了。”
孽海思量了幾息,啟口說道:“枯燈師弟,一會你讓禪場沙彌將石頭還與這位僧人,畢竟一千極品,對於合體小修也是一筆不菲的資源。但你讓沙彌告訴他:我佛慈悲,但須腳踏實地,不要虛浮於世,否則終被佛道所棄。”
“是,師兄!”枯燈頷首回答。
暮鐘響起,孽海第一個踏出禪室,身後跟著千數高僧。他抬頭凝望半輪落日,心中不禁浮起一絲世事滄桑、時不我待之感。正欲踏步而去,突然又想起什麼,掃視了一下右側,露出一絲驚詫。猶豫了數息,還是轉身走向十號禪室。
“阿彌陀佛!破塵師弟,您該回去悟禪了!”孽海站在門邊蹙眉低哼。
“小和尚,老和尚為何一定要回去才能悟禪呢?難道你小和尚那兒的禪大些麼?”室內傳出一句譏諷之音。
“呃?大師您是?”孽海臉色微變。
“我不是大師,我乃小修!”
“阿彌陀佛!是孽海無知!大師,孽海可否入室拜謁?”孽海眼中現出一絲駭色,急忙執掌躬身,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不遠處,數千僧人吃驚地看著孽海神僧,一時間呆在當場。
“不必了!今日本僧授禪已畢,小和尚你要聽禪,請明日帶好靈石再來。”
“這……?大師,我破塵師弟可還好?”孽海額頭上悄然滑落一顆汗珠。
“不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