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她的身上也是這麼痛，痛到最後，全然麻木。
可她最後還是聽到了自己的心臟，被人生生挖出來的聲音。
那麼絕望，那麼冷……
“嗚嗚，老公……”
姜沁月口中低喃著，一縷眼淚從眼角滑落，小表情委屈可憐極了。
“深呼吸，用力，用力啊！”
醫生和護士的聲音，輪替交錯出現在姜沁月的耳中，腦中。
可她卻覺得聲音十分的遙遠，遠到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起來。
生命體徵也在一點點的流逝。
“不好，患者出現了大出血情況！”
“通知患者家屬，患者難產，需要進行剖腹產！”
醫生一面說，一面心跳如雷。
眼前的女孩是誰，方麗的心中很清楚，這可是司老首長的孫媳婦，司首長的媳婦！
女孩肚子裡的孩子有多重要，不用別人說，方麗心中也清楚。
只是萬一出現了意外，是保大的，還是保小的？
……
“患者家屬！”
手術室的門一被推開，唐阮阮便扶著司老爺子趕緊走了過去。
“護士，我孫媳婦怎麼樣了？”
司老爺子一面說，一面朝手術室內望。
護士將門完全關上，一臉正色的看向司老爺子。
“患者家人呢，丈夫或者父母？”護士目光掃了一眼四周，皺了皺眉頭。
“護士小姐，你有什麼話就對我們說吧，我們就是患者的家屬，沒有其他的家屬了。”唐阮阮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護士打量起老爺子和唐阮阮：“你們和患者是什麼關係？”
“我是她爺爺！”司老爺子趕緊接話。
“那行，你在這裡籤個字。”
護士將手中的紙筆交給老爺子，開口解釋道：“患者現如今大出血，意識薄弱，我們需要對她進行剖腹產。”
“什麼？大出血？”老爺子一聽這話，身子一晃，幸好唐阮阮穩穩的扶住了他。
“爺爺，月月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先簽字，讓醫生趕緊手術。”
時間不等人！
司老爺子一聽這話，拿著手中的筆，顫顫巍巍的簽好了字。
護士拿了東西就立刻進了手術室中。
“方醫生，病人家屬的簽字。”
有了簽字，他們就可以手術了。
可手術的情況很不妙，患者的生命體徵在不斷的下降，這一點超出了方麗的想象。
“通知病人家屬，保大還是保小！”
方麗額頭上不斷溢位薄汗，沒想到還真的會到這一步！
當護士再次從手術室中出來的時候，司老爺子面上不露聲色，可心中早已經亂了。
他這一次沒有主動靠過去，護士卻靠了過來。
“保大還是保小？”
護士臉上認真的表情，還有語氣，刺激的老爺子當即就伸手捂住了心口。
“你……你說什麼？”司老爺子的臉色瞬間煞白，整個人都靠在了唐阮阮的身上。
唐阮阮也是眼睛瞪大，一把抓住了護士，“你在說什麼嗎？！”
什麼保大還是保小？
他們都要！
“保大人還是小孩？”護士將話說的明白，“你們最好快點做出選擇，時間不等人。”
別到時候，大人小孩都保不住！
醫院裡，不是沒有發生過那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