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耙子已然提在手中。
“天蓬,有什麼話好好說,切莫衝動!”
勸慰冷靜言語,自不太可能出自猴子之口。
昔日天庭捲簾天將,如今是拜在唐三藏門下的弟子。
天蓬無言,看著降龍,眸色依然冰冷。
晃眼間,十多年歲月。
可他這日子,卻是每一刻清晰數過來的。
如今既然功成,自不該耽誤片刻時光。
誰敢耽誤他的時間,就是他的仇人。
“往昔便曾聽聞西方靈山玄妙,一直未曾得見。”
“如今倒是幾分福源,該是弱水之幸!”
無形之水化有型之身,一身紫衣顯化巍峨大殿。
“這靈山聖地,豈能容得爾等放肆?”
弱水現身,靈山雷音寺盡皆無聲。
一聲喝,隨著虎聲咆哮響徹。
十八羅漢較之天庭,便有些類似於護法靈官。
守護不受攪擾,便是職責所在。
如今弱水無聲而入,還弄得這般動靜兒。
豈不是讓他們有虧職守。
虎聲咆哮,一隻兇猛利爪直襲弱水。
“呵呵,這一手,較之那位府君,倒是差了幾分火候。”
隨手一點,猛虎便受困水流當中。
此刻弱水並無殺戮之心,否則弱水之威,剎那間便要肉骨侵蝕,盡數消亡。
“老僧向來敬重弱水,不知是何緣故,令弱水踏足靈山?”
如來依舊安然坐蓮臺。
真要說淡定對弱水,卻也不至於。
弱水之威,三界盡知。
萬一出了差錯,可不是尷尬所能掩蓋的。
“我男人想回家,我來接他,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弱水淡然言道。
如來剎那沉默無言,這事兒實在不是那麼容易決斷的。
拿了好處就想跑路,自沒有那麼容易的事兒。
可弱水······
不得不承認,實在是一個難纏的傢伙。
“讓你歸雲棧洞自在,倒也無不可。”
唐三藏此言一出,滿殿盡是無言看著他。
唐三藏也好,金蟬子也罷,都莫要忘了你是什麼出身!
“只是一路走來,終究情義。”
“不知你可有心思,做我門下的一尊常樂佛?”
一番所言,自是針對此事的最好解決辦法。
無論如何,天蓬也是跟隨唐三藏入了靈山。
歸於其班底,這是任誰都說不出多言之語的。
一片默然,自然還是出自對弱水的莫大忌憚。
往昔神威可言無量,如今自然更勝往昔。
一番動靜兒,即便最終平定安寧,怕也是多有損傷。
何況除了弱水,那天蓬也不是弱手。
便是三藏與沙悟淨不出手,猴子怕也是難耐。
“既言常樂,便該自在。”
一片默然間,弱水與天蓬悄然退出。
“既是如此,老孫也告辭了。”
“天地縱然曠闊,卻還是未曾及得花果山。”
一個跟頭祥雲湧動,下一秒歸於本源所地。
“既是自南瞻而來,自該是南瞻而去。”
目光悠悠平靜,掃過這個記憶中的熟悉大殿,尤其是那個空閒的熟悉之地。
一步邁出,周身氣霧繚繞。
一尊與唐三藏一般無二身影,邁步而出。
“弟子金蟬子,叩見如來!”
一步踏出,便是四大皆空。
沙悟淨沒有任何猶豫,隨著師父踏出了靈山。
看著轉眼間的歸於寂靜,如來平靜如常。
一處青青芳草地,某個已然融於自然的身影,停止了手指彈動。
兜率宮,老君浮塵一甩,似乎快要熄滅的爐火,熊熊點燃。
而在天庭,那位天地大主宰,幾分無言含笑。
一聲長鷹呼嘯,安居於如來肩膀的金翅大鵬鳥高飛。
“心意難修,終究是緣。”
“十八羅漢,將其捉拿回來。”
一聲如來法旨,十八羅漢傾巢而出。
一場大戰,終究結局卻是降龍入世,凡塵靈隱寺,多了一個道濟和尚。
“西行之數,大局未變,結局卻是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