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您和娘娘的寬容,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其實阿嬈倒不後悔今日自己的作為,唯一的懊悔就是時機不好,竟被靜安長公主瞧見了。若是再來一回,只怕她會選擇不讓姜姀放肆。
“那你說說,你身為太子選侍的本分是什麼?”周承庭不緊不慢的問。
阿嬈有些疑惑的抬眼,只見太子平靜的看著她,喜怒都瞧不出來。
她只得愈發小心起來,謹慎道:“奴婢該好生侍奉您和娘娘。”
“那你跟孤說一說,你今日哪裡不本分了?”周承庭反問道。
阿嬈被周承庭弄得糊塗了,她本以為太子會不喜她今日的行為,安心來認錯了。可太子的神色語氣,似是並無責備之意?
“你先是太子妃的人,後又到了孤身邊。你選侍的封號,是太子妃提議、由孤向皇后討來的。姜姀不過是個侯府庶女,豈有她說話的地方?”周承庭沉聲道:“當面教訓她,才是你的本分。”
阿嬈愕然。
說實話她還真的這麼想,問題就於靜安長公主的態度……
“奴婢惹得長公主不高興了。”阿嬈拋開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終於說了實話。“您說,娘娘會不會被我連累?”
原來她在擔心著姜妙!
周承庭見阿嬈小心翼翼的樣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姜妙倒是沒白疼她。
“你今日的錯,就錯在不該胡亂認錯。”周承庭低斥了一句,語氣卻並不嚴厲,唇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雖說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首先你不醜,其次長公主不是婆母,不需要你朝夕相對。”
啊?阿嬈不由睜大了眼睛,被太子的話驚到了。
“先前你答應過的話,不會是忘了罷?”周承庭挑眉道。
阿嬈立刻想起那日夜裡在太子殿兩人的談話,她才說過願意為太子妃抵擋明槍暗箭,願意做那個出頭的椽子,做招眼的太子寵妾……
“奴婢沒有忘記。”阿嬈神色稍安,放鬆些。
周承庭這才滿意,他來得匆忙,身邊也只跟了孟清江。他吩咐道:“把孤書案上的那幾份文書取過來。”
阿嬈才鬆懈的精神再度緊繃起來,太子這是何意?
“今日倒罷了,明日把這兒放張書案。”周承庭起身在房中轉了一圈,指點道:“把孤常用的東西搬過來。”
搬過來?
阿嬈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時沒回過神來,只聽著周承庭在她房中“指點江山”。
“殿、殿下——”好容易等著聽候吩咐的孟總管離開,阿嬈磕磕絆絆的問道:“您,您這是何意?”
周承庭奇怪的看著她,彷彿她就該明白似的。
“以後若是沒有旁的事,孤就在你這兒歇下了。”
***
姜姀回到了琢玉宮,憤憤的把在東宮的見聞都如數告訴了安貴妃。
“娘娘,您是沒見到那阿嬈有多囂張!”姜姀絕不提自己的失禮之處,添油加醋道:“我看整個東宮都裝不下她了!”
若說失禮,眼下姜姀這樣的胡說八道也逞不多讓。可安貴妃面上並無不滿之色,臉上始終是溫柔的笑容。
“好了,本宮知道了。”安貴妃好言安撫了姜姀幾句,才讓姜姀下去換衣服歇息。
陪著姜姀一同去東宮的宮女碧桃這會兒才站了出來,留在安貴妃身邊說話。
“娘娘,您看人極準,那姜選侍,果然在東宮極為受寵。”她回憶著東宮的宮人和內侍對阿嬈的態度,道:“底下的人都是恭恭敬敬的。”
安貴妃微微頷首,眼底露出一絲滿意之色。
“靜安長公主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沒有說什麼。”碧桃道:“奴婢看太子殿下,也是維護姜選侍的意思更多些。”
安貴妃唇角翹了翹,笑道:“英雄難過美人關,阿嬈那般姿色,哪個男人會不動心?這樣的人,虧得姜妙給帶到了東宮,若是跟了姜知瑞,倒可惜了。”
碧桃是安貴妃的心腹宮女,忙恭維道:“是娘娘慧眼。”
“阿嬈眼下雖受寵,只是還差些火候。”安貴妃眸中閃過一抹晦暗不明之色。
她輕聲道:“且在等等。”
歷來太子嬪都出自世家,其中不乏高門貴女。姜妙倒不是拈酸吃醋容不下人,這事一旦由王皇后經手,怎麼會選擇對太子有助力的世家女?只怕是想往東宮安插釘子罷了!
可名義上皇后為太子母后,她要插手此事,連靜安長公主也只能說皇后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