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把這事遮掩過去。
“姜姀竟要入宮了。”姜妙清了清嗓子,生硬的轉移了話題。“胡姨娘母女兩個真真是心比天高,只怕是盯上了六皇子。”
阿嬈深以為然。
“罷了,你先回去罷。”姜妙有心給母親寫信,詢問家中情況。見阿嬈要告退,又硬生生改了口,道:“你去清泰殿等著太子,把今日皇后宮中的事如數講給太子。我這會兒氣惱得緊,不想說話。”
阿嬈腦海中不由又響起太子妃那句“夜夜留宿太子殿中”,臉上才要散去的熱度又有再回升的趨勢。
見姜妙態度堅決,她只得應了聲是,便帶著結香和芳芷離開了。
“珊瑚,準備紙筆,我要給娘寫信。”姜妙起身,屏退了身邊的宮女,只留珊瑚一人。“按理說安遠侯還沒糊塗到這麼快就把姜姀送到安貴妃宮中,這太顯眼、太不要臉了,他怎麼著都得做做面子功夫。”
方才阿嬈在,姜妙心中最擔心的事沒有敢說出來。她只怕是姜知瑞從中作梗,見阿嬈跟了太子,他咽不下那口氣。
她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見姜知瑞從外頭弄回來的一隻小鳥,摸了摸隨口說了句喜歡。當時胡姨娘還沒有今日的地位,想要討好她,便強行從姜知瑞手裡奪了過來,巴巴給她送了過去。
誰知沒兩日,姜妙帶著小鳥去花園中玩時,她去折花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隻小鳥便被拗斷了脖子,死在了涼亭的石桌上。
不遠處姜知瑞靜靜的看著她,見她看過來,目光陰沉的看了她一眼,便很快離開了。
姜知瑞自小的執念就讓姜妙又噁心又害怕,一隻小鳥他都如此,更可況是被他肖想了許久的阿嬈。
她不能讓阿嬈受到傷害。
***
雖然有太子妃的話,可是以她選侍的身份直接去太子殿中,終歸有些不妥。
阿嬈把心一橫,左右她現在扮演的是太子寵妾,有些逾越之處,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哪怕是傳到皇后耳中她也不怕——不過若是傳到皇后耳中,便說明東宮的人有問題了。
是以等到周承庭回來時,聽到內侍稟報“姜選侍等您很久了”時,心裡是有幾分高興的。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阿嬈正欲一絲不苟的行禮時,卻被太子親自扶住了,只見太子溫聲道:“不必多禮。”
說著,周承庭便攜了她的手,並肩走了進去。
姜選侍這是一步登天啊!
東宮中服侍的內侍和宮女不約而同的想著。
“殿下,今日在皇后宮中——”到了內殿,見太子屏退了身邊服侍的人,阿嬈想起太子妃的囑託,忙要說話時,卻先太子唇角微翹道,打斷了她的話。
“先說說,孤有沒有幫到你?”
阿嬈“噌”的一下便紅了臉,其實直到聽見皇后指桑罵槐的那句話開始,阿嬈才明白過來太子說的“幫她”是怎麼幫的。
她想支吾過去,偏生周承庭一本正經等著她的回答。
“多謝殿下相助。”阿嬈想躲又躲不開,只得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周承庭滿意的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道:“阿嬈客氣了,孤甚是樂於助人。”
“殿下!”阿嬈面紅耳赤離周承庭遠了些,如此才能好好說話。“太子妃有話帶給您。”
有話姜妙不找她說,反而讓阿嬈說——周承庭知道姜妙的用心良苦,便承了她的情。
“你說。”周承庭正經了不過片刻,復又捻起阿嬈的鬢邊散落的一縷碎髮。
“孤聽著呢。”
芳芷本就來得晚,又是留在宜芝院的時候多,便沒插嘴,只在一旁聽她們說話。不過她也覺得阿嬈姑娘是有些過於小心謹慎了,她瞧著太子對姑娘很好,連在清泰殿服侍的那些人都對姑娘客客氣氣的。
“我是太子妃的人,便是看在太子妃的面上,殿下對我自然有兩分照拂。”阿嬈卻搖頭,又叮囑二人道:“越是如此,咱們越要行事低調謹慎,不能被人抓了把柄去。”
結香和芳芷聽罷,忙點頭應了下來。
明明姑娘生了一張能寵貫東宮的絕色面龐,卻沒有一點兒張狂的性子、沒有恃寵生嬌。
兩人入宮比阿嬈還要早些,在宮中也有些冷暖經歷,能跟在這樣的主子身邊,也算是她們的造化。如今姑娘不僅得太子的喜歡,又有太子妃真心的照看,且姑娘是個沉穩安靜、不驕不躁的,往後姑娘在東宮中的地位,絕不止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