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騰騰的小甜餅正在烹飪中~ 太子妃怎麼看都不像是拈酸吃醋, 甚至還有點高興?
唯有珊瑚知道姜妙所有秘密, 並不覺得奇怪。
“殿下這是向靜安長公主和宮中長輩表明了態度,說明殿下心裡還是有阿嬈的。”姜妙只覺得欣慰, 她樂觀道:“長公主那兒不用擔心, 即便她現下不了解阿嬈,誤解了阿嬈, 等阿嬈替太子生下長子,一切便都冰消雪融了。”
珊瑚贊同,還沒等她開口,卻見姜妙的臉色微變。
姜妙的目光盯著不遠處, 眼神有些發直。珊瑚嚇了一跳,卻聽姜妙突然道:“英嬪之事,不可不防。”
“多虧發現及時, 否則您的身子傷了,那英嬪死一萬次都不夠!”珊瑚眼中閃過憤憤之色,旋即她有些感傷的道:“幸而餘嬤嬤察覺出了不對。”
姜妙咬住下唇,餘嬤嬤確實曾經忠心得力……可若這忠心不僅僅對她一人, 便不能再留在宮中了。
“明日一早我就去找殿下。”姜妙定了定神, 道:“事關緊要, 殿下子嗣絕對不能出問題。”
是以得知太子從宜芝院回了清泰殿後,一早便梳洗更衣的姜妙便匆匆趕了過來。
聽到內侍的通傳, 周承庭眼底閃過一抹了然。姜妙這一大早就過來, 只怕同自己想到了一處去。是以他親自迎了出去, 見姜妙滿臉的凝重之色。
“殿下, 您還記得英嬪之事罷?”姜妙看著周承庭,沉聲道。“雖說被咱們逮到過一次,可主謀沒抓到,我不放心阿嬈!”
周承庭眉目間染上冷意。
他和姜妙大婚不久,竟在內務司送到太子妃處的香丸中,發現了裡頭摻雜了有礙女子生養的香料。幸而餘嬤嬤發現得及時,周承庭和姜妙都沒有聲張,暗中查訪後,拿到了確鑿的證據,追到了新晉得寵的英嬪身上。
英嬪被打入了冷宮,這件事被壓了下來。然而周承庭和姜妙都清楚,恐怕英嬪不過是替死鬼罷了,她不是主謀。有能力從內務司下手的……最大的可能,只怕是王皇后。奈何沒有直接的證據,只得作罷。
“皇后只怕到此時還洋洋得意,雖然揪出了英嬪,覺得自己計謀成功了。”姜妙冷笑一聲,道:“她不知道,您和我不是真夫妻,根本不會發生她最擔心的事!”
這個東宮中最大的秘密,除了周承庭和姜妙,便只有他們各自的心腹孟清江、珊瑚知道。
“宜芝院人員簡單,還好控制些。”姜妙道:“我看一應用品也從我的私庫裡撥,內務司送來的東西也不必用了。”
周承庭點點頭,他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才做了早上的安排。
“阿妙,多謝你。”
姜妙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她,太子早就有了嫡子。
“是我連累了您。”她輕聲道:“您本該娶劉閣老或是孫尚書的孫女,用太子妃之位籠絡朝臣,也好鞏固東宮勢力。如果您現在需要,我也可以‘病逝’,讓出正妃之位——”
周承庭怒道:“胡說八道!”
他從小就把姜妙視為自己的妹妹,見她眸中閃著淚光,心軟的嘆道:“阿妙,你別多想。若是我只能靠聯姻,才能坐穩儲君的位置,那我這儲君不僅窩囊,當著也沒什麼意思。”
“朝臣之所以能支援我,除了我是先帝嫡子,既名正言順,也要看我有沒有能力坐穩儲君之位。聯姻至多是錦上添花,卻非必須之舉。皇上對我已是百般防備,又怎允許我多添助力?”
姜妙聽罷,忽然悲從中來。
“太子哥哥,我至今還不能相信,大舅舅、我哥哥和秦錚已經再也回不來了!”姜妙的聲音平靜,帶著些許哭腔,藏著痛失至親至愛的悲傷和心酸絕望。
周承庭心中驀地一痛,這是姜妙在無憂無慮的少女時期對他的稱呼。
“他們說大舅舅貪功冒進,我是不信的!”姜妙甚少有這樣失態的時候,一向要強的她,眼中湧出淚水來。“這裡頭定然有蹊蹺!”
他心中也不信,久經沙場的大將,會犯如此低階的錯誤。
當日西北有敵來犯,皇上下令兵分三路迎戰。姜妙的舅舅,征戰沙場十數年的靖安侯陳清隨帶領中路迎敵。
同在中路的還有姜妙的哥哥姜知越和威遠侯世子秦錚,他們都不是頭一次隨軍出征,卻兵力遠勝於敵軍的情況下,深陷敵軍圈套,全軍覆沒。
這實在是令人不可思議,尤其是這三人俱是太-子-黨,使得這場兵敗疑雲重重。
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