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牽著李瑱的馬,道:“爹,您總算回來了。這一趟順利不?”
李瑱下得馬來,笑了笑,道:“嗯,一切順利。”其餘人亦紛紛下來,跟著李瑱的腳步,一行人進得門來,便往大廳而去。他們需要好好的坐一坐,以消去一路奔襲的疲勞,和戰鬥後的倦意。
李瑱進門便看到鍾老頭,他笑呵呵上前,道:“鍾叔叔,您來了。到了幾天啦?”
“三四天吧。”
“在家裡還習慣不?”
“老頭將這裡當做自己的家,沒什麼慣不慣的。倒是你們,出去一趟,看樣子事情都搞掂了,這很好。”說話之間,兩人先進去後,後面人才跟著進屋。
或坐或站,談話聲起,這裡又恢復到之前的日子,平靜中帶點熱鬧,人氣已足。雲帆站在李瑱身邊,他臉上帶著笑意,將心裡的牽掛放了下來。在這個世界上,有人為自己遮風擋雨,這很幸運,難得。他正處於將立未立之年紀,亟需將自己催熟,能獨當一面,是自己給自己施加的一份壓力和自我預期。侯等幾年之後,今天為自己遮風擋雨的親人,將轉而成為自己為之擋雨的物件,看著李瑱,再看著韓氏,師叔和鍾老頭等人,雲帆越發認定,他能很快的走到這一步。
山中無日月,是時間過得飛快而人不自覺。俗世中有日月,時間同樣不可能順從人的意志,哪怕只停留一分鐘。中秋過後,往年關而奔,晝短夜長,其腳步是越來越快了,像是中秋過去沒多久,過年就要到來。與山中的日子相比,人會敏感的覺察到,草木枯榮,又一春的跳到身邊,而冬天並不顯得太漫長。
雲帆身處俗世,老頭子亦如此。幾天時間裡他嘗著雲帆為他準備的幾種酒,日子過得愜意,優哉遊哉,比起寧城混吃時,是兩種不同的生活,他皆愛之。在老頭子的影響,和每日功課的催促之下,雲帆按時轉到老頭子的院子裡,跟在一邊學著老頭子的拳法,已是像模像樣。老頭子心裡高興,雲帆心境同樣不錯。
李府的一切皆回到正軌上去,李瑱的住家日子如此,韓氏的平淡日子亦然。餘者像李石等人,隨著李瑱出了趟任務,且較順利的完成之後,亦回到附院,繼續著自己每一天的練習和督促年輕人的訓練,一絲不苟。
八月桂花香,香飄半園。趙子芋在過了中秋後,想外出一趟,奈何家人不允許,要她呆在家中,雖然她可以搬出自己的師傅來,可同時,家人在她的心目中,亦分量不輕,只能聽話。她有時候明白到,少一些任性,多一分成熟,無論是男子或女子,於其自身而言,是有益無害的。一個人的時候,她還有自己的婢女陪同,在家中,談不上如何之寂寞。她很有想念雲帆的時候,這莫名的情感,讓她心裡緊張的同時,更多的是期盼。這呆子何時能從他的家中出來,到金陵而來呢?
雲帆暫時不會知道遠方有想念自己的人,但就他自己而言,對於那份天堂結下的友誼,是頗為看重的。出門去,到遠方去,他心裡記掛家中的一切,亦有著對未知事物的期待。未知的事物,已不是初到這個世界時那樣,使他恐懼,他有了家,有了家人,還有老頭子,老道士師伯,兩位師兄等等,這些人皆是他的親人,他的“後臺”,他不再是一個人。從不孤獨處出發,可以想象,雲帆已能輕身出門去,痛快而行,一段日子後再倦鳥般返家,再累的遊逛,也只是遊逛,不同漂泊矣。
跟老頭子猜測的一樣,月底時,花山上雲帆的兩個師兄下山來,目標直奔章州,打聽一番後到了李府門前。此時雲帆正跟母親韓氏下著棋,得到下人通報,說府外有兩個道士模樣的人要找自家少爺,雲帆便跟韓氏告一聲,急匆匆的飛出門去,他要看一看自己的兩位師兄是不是真的下山來,而且到了自己家門前。
遠遠的見到雲帆,田鵬飛對著胡銓道:“師弟,看來咱們沒有認錯門,你看,小師弟迫不及待要趕出來迎接咱們,你說咱們空著手上門,是不是有些不好意思呀?”
胡銓搔搔後腦勺,他精神不佳,有氣無力的道:“那師兄您說咱們要準備些什麼樣的禮物才好?都到了門前,才記起這一樁事,恐怕太晚了吧。”
田鵬飛笑眯眯的看著胡銓,道:“師弟,下山之前師傅曾吩咐過這是咱們歷練的開始,必須重視。所謂人情世故,是紅塵中較重要的一件事情,咱們得多學習才行。”
“師兄,那禮物怎麼辦?”胡銓認準了田鵬飛的那一句“禮物”,此時還沒有著落,他心裡有些急了,這莫名的急躁,來的無故。
“呵呵,師弟無需擔心,下山前師傅已安排好的,在為兄的懷裡呢。”田鵬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