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主保持中立,冷眼旁觀。晏晉思慮再三,採納了後者意見。不久之後,東越最重要的屬郡――南郡發生兵變,晏晉出兵鎮壓,忙得焦頭爛額之餘,更將西疆之事拋諸腦後了。
半年之後,南郡既定,這時薩桑突然派時節來朝,獻上表章,書中言辭謙恭,仍稱晏晉為“天皇帝”,並請求恢復兩國本已中斷的通商。晏晉應允。其後薩桑依舊年年納貢,並常派使節來朝向晏晉問安;他還派出大量士人來永州學習東越的先進文化。兩國的關係一度十分密切。
西疆的國勢也由此蒸蒸日上,逐漸成為神州的強國之一。
但是這兩年,西疆的貢物日少,來朝使節的態度漸漸傲慢,非但如此,西疆的小股軍隊開始越過邊境騷擾東越民居,甚至還發生了屠殺東越村民的嚴重事件。東越忍無可忍,派出使節責問薩桑,而薩桑的回答是彼事乃逃兵所為,與己無干,況且這些逃兵已受到責罰,還請“天皇帝”諒解。
這些都是孫嶺海在教授鬱竹功課時所說。他還道:
“那西疆明明是在試探我們,可我們總是隱忍,一味地退讓,唉――息事寧人的態度換來的不過是短暫的寧靜。我們二十年的綏靖養大了一隻老虎,如今這隻老虎要開始反噬了。”
“可是――我們還不知道它從何處下口。”鬱竹喃喃道。她長吐一口氣,師傅並未在信中透露更多線索,自己也難以查實什麼。若在酒樓裡四處亂走,問東問西,恐怕會招來某些事端。這次出門,自己至少搞清了幾件事:一、豐樂樓確實存在;二、其鋪面氣派著實不小;三、它去年才開業。而這些,總要自己親眼所見了,才能告訴師傅。
鬱竹凝神想了想,朝外面高聲道:“小二,結賬!”
夥計立即進了閣,笑道:
“公子用完了?您還滿意麼?”
鬱竹點點頭,“很好,一共多少銀子?”
夥計算了帳,收了銀子,服侍鬱竹起身。他又探頭瞧了瞧敞口的白釉方形酒樽,吐了吐舌頭,道:“公子的酒量真不錯,這二兩酒全喝光不說,您的臉色動還未動呢。”
鬱竹微微一笑,飄然出閣。夥計拎著她採買的東西跟在後面。
外面仍是人聲鼎沸,滿堂的觥籌交錯,猜拳行令嚷成一片。
鬱竹走到樓梯口,正要下樓,忽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也未在意,正想舉步,就覺後背給人猛地一推,然後腰間一緊,幸好她身負武藝,反應較常人快,立即出手抓住了旁邊的木欄,否則,只怕當場就要咕嚕嚕滾下樓梯去。
一個人從她身邊急速跑下去。那人“噔噔”地跑下最後一階,突然轉過身來,仰起臉衝鬱竹眥牙一樂,還使勁地揮起手來,那隻高高揚起的手正緊攥著個錦袋。
鬱竹一摸腰間,那裡自是空空如也。她才要下樓追趕,只見樓下那人猛地一掄胳膊,那錦袋飛了出去,正落在酒樓門口。那裡一人忽地竄出,拾起錦袋就跑了出去。
可氣樓梯口那人也不逃竄,居然還衝著鬱竹做了個鬼臉,再慢吞吞地轉身。
鬱竹身材纖弱,舉止斯文,衣飾華貴,又是孤身一人,那兩人一見便斷定是大有油水可撈的有錢少爺,所以已經在一旁窺測了多時。剛才,他們便乘鬱竹不備,伺機下了手。
這人料想鬱竹不敢追趕,又想起那個沉甸甸的錦袋,心中正洋洋自得。忽然身後穿來一聲驚呼,他駭然回頭,只見二樓樓梯口,那個小夥計瞪大了眼一動不動,旁邊的一面牆壁上,兩扇窗戶兀自晃動不已。
鬱竹此刻已到了店外。
剛才在樓梯口,她見自己的錢袋就要被人劫走,而樓下之人非但不躲不逃,反而挑釁不已,明明是欺她孱弱。她雖然溫柔沉靜,但此時也動了真怒,正想躍下,忽見身邊不遠處一扇窗正開著。
那扇窗的下面該是正門罷?
她猛地一按扶欄,身子頓時騰空而起,“嗖”地越窗而出,身後小夥計的驚呼聲則響成一片。
酒樓正門口人來人往,大家聽見響動,紛紛抬起頭來。
鬱竹自半空急墜而下,忽見正下方站著個人也抬著頭看她。她正想著如何避開,一人突地從旁急搶而出,將那人拉開,又朝空中踢出一腳,口中喝道:
“何方來的小子,竟敢驚擾我家主人!”
鬱竹急忙旋腰避開。然而這一避之下,身子失了重心,雙腳著地之後,身體猛地後仰。最後,在大庭廣眾之下,她結結實實地摔了個屁股墩兒。
還沒等她站起來,就有四五個漢子將她團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