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端硯接到池君則電話,當時心底想著,進入池家,怕是有一場硬仗要打。
只是出人意料,池家人對他格外熱情。
蔣二甚至暗戳戳的說,“哥,怎麼回事啊?我以為過來之後,肯定非打即罵。”
此時的情況就是:
我連防彈衣都穿好了,你居然不上槍了?
他原想著,今日可算能看到自己大哥吃癟,他特麼褲子都脫了,池家人就給他看這個?
蔣端硯偏頭看了眼自己弟弟,“你是不是在期待什麼?”
“絕對沒有!”某人立刻否認,“我是擔心你啊,我就你一個親人了,你要是嗝屁了,那我怎麼辦?”
蔣端硯沒作聲,恨不能找個針線,把某人的一張臭嘴給縫起來。
“端硯啊,你和念念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池老懷中抱著紫砂,不停擦拭著,饒是再氣悶,他都沒捨得扔。
他年輕時,有段時間,脾氣也很暴躁,動不動就摔打東西,可是最後肉疼的也是他,現在已經非常剋制了。
“我想和她明年結婚,不過這只是我們的打算,具體如何,我們家沒能做主的長輩,還是需要您們多費心。”
“許多事我並不太懂,可能很多地方考慮不周到,你們儘可和我說。”
“接下來真的要麻煩你們了。”
……
其實池家人也想過,待他過來,多為難一下,尤其是池老,秣馬厲兵,一副要活宰了他的樣子,只是見到人了……
沒人比他更熱情。
說到底,池家人本就心疼他,說不了重話。
蔣端硯似乎也拿捏到了池家人的性子,越發的謙卑,對比他平素意氣風發,冷硬強悍的作風,他伏得越低,池家人更不好苛責,所以到了最後,也沒多說什麼。
只是問了下兩人交往,以及他後續如何打算。
上桌吃飯喝酒時候,自然又是口頭警告他一番,一定要好好待池蘇念,事情似乎就這麼平穩度過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今晚肯定得出事呢。”蔣二就坐在池君則身邊。
池君則冷哼,拿起一側的酒瓶,也不用什麼小酒盅了,直接把分酒器注滿白酒……
他哥肯定沒事啊,家裡人心底這團邪火全部都發洩在他身上了,簡直莫名其妙。
他抬起分酒器,看向蔣端硯,“端硯,哥陪你喝一杯。”
任是誰第一次見女方家長,對方都會適當給他一個下馬威,所以池君則這般喝酒,池家人並沒阻攔。
池君則酒量極好,蔣端硯壓根喝不過他。
只是某人心底憋屈,喝得又快又急,到最後所有人都離席了,池城都已經洗澡上床睡覺,這兩人還在喝。
池君則喝多了,摟著他的胳膊,和他講自己部隊裡的事,蔣端硯早就有了醉態,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只是不停點頭,兩人這模樣,怕是要喝到後半夜……
池老睡覺早,被這兩人吵得不行。
準確的說,是被池君則吵吵得腦仁疼,某人畢竟當過兵,喊口號賊響亮,最後居然在客廳唱了什麼《打靶歸來》,老爺子氣得,直接讓人把兩人給丟了出去!
最後還是蔣二把兩個醉鬼拖回家,只是沒能力扶他們回房。
兩人隔天醒來,居然是躺在客廳睡的。
池君則覺得丟人,蔣端硯也覺得是黑歷史,這件事過去了,就沒人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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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年夜飯,蔣家兄弟仍舊是在池家吃的,本就特別熟,池家已經完全把他當自家人看待。
大年初八是情人節,蔣端硯特意規劃了行程,兩家人,除卻老爺子懶得外出,出國玩了幾天。
池安邦不算是個浪漫的人,某人用他名義給未來岳母訂了束玫瑰花,把兩人哄得特開心。
用池蘇唸的話來說:
“好像忽然回到了熱戀期,我看著都覺得膩歪。”
這個主意還是傅沉提的,蔣端硯不大會說話,更不懂怎麼討好岳父岳母,傅沉就提了個不成熟的小建議。
因為兩個人年紀都不小了,前後算起來,也談了很久的戀愛,池家就張羅著給兩人忙活婚事。
婚期定在8月,不過出國回來後,兩家人在新城最好的酒店訂了個貴賓間,算是先訂了婚。
領證的日期是池蘇念定的,在她生日那天,3月初。
那天上午,兩人穿著整齊,就出發去了民政局,填寫結婚申請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