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不得不說!
許家老爺子手段太高幹。
這番話,不僅是在收攏許舜欽,更是在扎許如海的心。
他博了大半輩子,無非是一個許家,覺著家主被弟弟搶了,心有不甘。
可他哪裡知道,老爺子屬意的後繼人選,居然從來都不是許堯,而是他兒子!
他籌謀這麼久,就算得到了這些,最後給的也還是許舜欽……
所以他到底幹了些什麼?
好似一個笑話般。
傅沉抿了口熱茶。
若是論誅心,許老絕對是個中高手。
這番話,溫溫吞吞,很徐緩,卻是一記狠刀子,直接戳進了許如海的心裡。
他慘然一笑,什麼話都沒說。
“爺爺……”許舜欽似乎還想說什麼,許老沒給他機會。
他素來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說要把許如海逐出家門,自然是沒有任何迴旋餘地的。
“爸,你和爺爺……”許舜欽再想與自己父親說些什麼的時候,他二話沒說,直接跪下,就給許老磕了三個頭。
誠如傅老所言,他們性格太像,所以這樣的情況,許如海不會求饒或者妥協。
事情他做了,他認了!
任何懲處,都是他該的,也是硬骨頭了。
眾人看在眼底,都是神色各異,尤其是許正風一家,也是太瞭解許老的脾性,此時求情根本沒用。
許如海也算是磊落,與許鳶飛等人道了歉。
視線落在傅沉身上,突然一笑。
“我還得謝謝你,一早就替我想好了歸宿。”
傅沉喝著茶,沒作聲。
“我一直想不明白,那次的事情,你為什麼一定要報警,要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其實你早已挖了個坑給我。”
傅沉摩挲著茶杯,“我的確給你挖了坑,但是你若不包庇聶汐,根本不會上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處處受限,落得這般下場。”
“當初我並不確定你和聶汐之間到底是何種關係,直到我讓十方去看監控,他說也在查,而且覺得錄影有問題,我就覺得你們兩個人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聯絡。”
“而你為了掩飾你們這層關係,肯定會幫她遮掩。”
“我當時報警,的確是留了後手,因為只要警方介入,拿了監控,後期調查,發現聶汐行兇,你幫他掩飾,也是幫兇。”
“就算別的事情,你能摘得清楚,共犯這一條,總是逃不掉的!”
許如海冷笑,“你一早就算準了,要把我送進去!”
“我挖了坑,但也得你往裡跳才行,你當時若是將監控拿出來,直接讓警方抓了聶汐,壓根不會有接下來這些事。”
傅沉這話說得委婉……
換言之就是:
落得這般下場,都是你活該!怨不得任何人。
這個道理,許如海怎麼可能不知,只是覺著傅沉心思太重,就連當初報警,都是一步步算準了的。
這樣的男人,何其可怕。
許如海不擅長勾心鬥角這些東西,他做得事情,許多都是攤開擺在明面上了。
就直接成了傅沉重點打擊的靶子。
“出去吧,這麼晚,警察同志也等很久了。”許老坐在椅子上,搓動著柺杖的手指,輕輕發顫。
“爸,我陪你。”許舜欽起身隨他出去。
“那種地方有什麼好去的。”許如海輕笑著。
就在他們即將踏出偏廳門的時候,許老沉著嗓子說了句。
“舜欽,外面冷,幫他帶件外套……”
許如海腳步一頓,繼而大步往前走,完全不回頭。
“這父子倆在金陵待久了,京城這天太冷,怕是受不住的。”
許老自顧自的說著,端著茶杯,抿了口早已涼透的茶水。
眾人都注意到,老爺子手抖的厲害,甚至連杯子都端不住。
方才那番話,他說得輕鬆,可是將親兒子逐出家門,與他來說,又怎麼不是剜心刺骨之痛。
“幸虧沒讓家裡那老太婆跟來,就她的性子,估計現在要哭著和我抹眼淚了。”
“說我心狠。”
“這人年紀大了,太容易多愁善感了,我還得想著,回頭怎麼和她解釋這件事比較好。”
……
許老自顧自說著。
直至外面傳來警笛聲,他手猝然一抖,杯子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