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北,京家
鑑於京寒川極少生病,這次病情卻來勢洶洶。
前期發燒,身體熱度退下去,卻開始重感冒,嗓子被灼得嘶啞,有那麼兩天,幾乎是無法發聲的,腦袋更是昏昏沉沉,渾渾噩噩在床上躺了幾天。
那天盛愛頤受邀出席某個大型活動,擔任嘉賓評委。
盛愛頤在圈內知名度很高,是那個年代罪當紅的花旦,還有過硬的師承關係,其實許多行當都很注重師承,你若是誰門下的弟子,別人也能高看幾分。
某大佬素來都是婦唱夫隨,自然跟著去了活動現場,就把生病的京六爺丟在了家裡。
段林白也不知從何處知道京寒川一個人在家,立刻給他打去電話。
“寒川呀,聽說你現在一個人在家,還生病了,需不需要哥哥去給你送溫暖?”
京寒川蹙眉,這小子怕是活膩了。
他們這群人中,段林白是最小的,哥哥?
“我知道你現在弱小可憐又無助,嘖,真是心疼啊。”
“我回頭叫上傅三、斯年,咱們去你家聚聚,回頭我再把蔣二叫上……熱鬧一下,咱們很久沒私下這麼聚過了吧。”
京寒川喉嚨幹疼,他清了下嗓子,準備回絕的時候,某人已經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約莫一個小時後,傅斯年等人陸續到了。
傅斯年就是平時話少,實則也是個毒舌腹黑的主兒,他過來時,也沒空手,提了幾包禮品,什麼人參鹿茸、當歸丹參……
京寒川蹙眉,“你這個……”
“聽說你和許小姐出去一夜就把身體糟踐壞了。”他說話神情就像是在做工作報告。
“……”
“你平素養魚,應該清楚竭澤而漁的危害。”
竭澤而漁?
京家人低頭悶笑,這比喻也是絕了。
其實那晚京寒川是獨自出門的,無人跟著,所以整個京家都不清楚他們那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家六爺回來,眼底俱是黑眼圈,整個人精神狀況自是不同,所以他們篤定,京寒川一晚沒睡。
一個正常男人和女朋友待在一起,一夜沒睡……
誰都會想歪的。
難不成你倆是坐著純聊天?這麼柳下惠?
京寒川聽說竭澤而漁的時候,嘴角狠狠一抽,緊接著就聽到傅斯年說:“你們家幾代單傳,就靠你延續香火了,和我們家不同,該進補的時候,還是要補的。”
暴擊!
真不愧是傅家人,這話說得……
京寒川整個人似乎是陷入沙發裡的,指尖捏著魚食兒,不斷往魚缸裡投餵,神色淡淡。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這群人中,除卻段林白,其餘三人,素來都是各自為營,各種腹黑。
很快段林白就來了,和他一道前來的還有蔣二少,他倆倒是乖覺,自帶了酒水。
約莫十多分鐘後,傅沉才來,但和他一道來的,還有宋風晚……
她給京寒川帶了一罐枇杷膏,不少藥店都有的普通牌子,“聽說你嗓子不舒服,吃這個效果極好,待會兒吃了飯,你可以試試。”
“嗯。”京寒川說話不便,笑著伸手接過。
因為相比較傅沉給他帶來的探病禮物,宋風晚的真的好太多。
某人不知從何處淘了幾本書,說是可以讓他生病期間多研,都是一些什麼如何養生的,而且都是男人養生的書?
他這是幾個意思?
暗戳戳說自己體虛不行?
眾人落座後,因為京寒川生病,這頓飯除卻叫了一點外賣,絕大部分居然是傅斯年做的。
“我去,斯年,你什麼時候會做飯的?”段林白瞠目結舌。
“結婚後你自然就會了。”傅斯年刀功稍顯笨拙,但是燒出來的菜色味道倒是不錯。
段林白咋舌,敢情這是沒帶老婆,也能虐狗啊。
因為京寒川生病忌口,許多菜都口味清淡,但傅斯年也做了兩道重口的菜,毛血旺和酸菜魚。
這酸菜魚確實有些辣,宋風晚剛吃一口,臉都漲紅了。
傅沉幫她倒了點溫水,“很辣,少吃點。”
眾人低頭吃飯,不言不語。
蔣二少最受刺激,六爺為毛要把他的座位安排在這兩人對面,看著他倆秀恩愛,這不是活生生讓他被宰割凌虐?
“嗯。”宋風晚雖然點頭應著,可是這辣味的東西一旦吃得上癮了,就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