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進行到後半段,基本就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京寒川原本還想多與許正風說兩句話,可是他表現得正常,眼底戒心卻越發濃重,他也不敢過分冒進,最後只得去段林白那桌坐了會兒。
而某人也是眼睛睜得渾圓,難以置信得看著他。
“有事?”京寒川吊著眼梢,斜斜瞥了他一眼。
“京寒川,你就是我偶像。”段林白壓低了聲音,“你丫厲害啊,我以前總覺得,我們這群人中,傅三那丫心思已經夠重了。”
“但你是那種喜歡悶聲發大財的。”京家有錢有渠道,做點投資,也是幾輩子吃喝不愁。
“但是我現在才發現,你特麼才是最牛逼那個。”
京寒川心底正煩躁著,咬了咬腮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爺的閨女你也敢泡?你不怕他打斷你的腿啊,你家五代單傳啊,你小心點。”
“你話有點多,多吃菜!”
……
京寒川離開後,許正風一直在觀察他。
“爸,京寒川今天好奇怪啊,居然給我道歉,他腦子最近也被磚頭砸了?”許堯此時還覺得難以置信。
這廝道歉之後,居然還對自己噓寒問暖。
許堯後背起了一層虛汗,“我都擔心他在茶裡下毒。”
下毒一詞倒是提醒了許爺,“難道說之前你姐牽涉的投毒案,真實情況,是京家內部問題?無辜牽連你姐,所以藉此示好?”
“我哪兒知道,反正事情已經移交警方了,反正只要查出是誰幹的,我饒不過他,就是京家人那又怎麼樣?憑什麼讓我姐背鍋被人罵!”
許堯冷哼。
而且許鳶飛甜品店迫於壓力已經停業,最近是忙著籌備傅沉的訂婚宴,一旦這事兒結束,她閒下來,肯定找他的茬,自己在家也就沒好日子了。
“等警方調查吧。”許爺抿了抿嘴。
某大佬和盛愛頤此時是不清楚許鳶飛身份,肯定不知道和自己坐在一桌的,就是未來親家,自然無從提起下毒的事情;
而許家則以為今天是傅沉大喜的日子,那件事不光彩,加之警方沒給出準確的答覆,也沒提起。
兩家因為各種雙方原因,居然形成了某種默契。
“聽說許老爺子回來了?身體不大好?現在怎麼樣了?”某大佬主動搭腔。
許爺:“老毛病了,根治不了。”
“如果方便的話,我們想去探望一下他老人家。”盛愛頤出聲,兩家祖輩總是有些舊交的。
許正風也無法就拒絕這種請求,顯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可以,提前聯絡我吧,不然我們若是去醫院,會讓你們撲了空,我手機號沒變。”
“其實現在時間還早,也不知道二老睡了嗎?”盛愛頤笑道。
因為是冬天,宴席開始早,他們這桌又無人喝酒,此時才7點多,但也可以退場離開了,京許兩家距離太遠,盛愛頤想著,此時去拜訪探望也是可以的,就看許家態度了。
許正風猶豫著,“我給我妻子打個電話問問,可能老人家休息早。”
他說完拿著手機走出去。
此時的盛愛頤環顧四周,卻沒找到京寒川的人,“寒川去哪兒了?去許家要叫上他嗎?”
“估計和林白那群人私下小聚了,別喊他,這許老很疼孫女,我怕看到他,掄起柺杖抽他。”某大佬伸手摸了摸嘴角的兩撇小鬍子。
“那我讓人去準備點禮品,今晚能過去最好了。”
盛愛頤是擔心之後就很難抽出時間了,快過年了,各家都很忙,但得知長輩回京治病,不去探望不像話。
很快許爺就回來,說父親還沒睡,可以過去,盛愛頤立刻讓人去準備禮品,老人家無非是補品一類,京家人速度很快,買好東西,兩家人和傅家辭別就先行離開。
回程途中,盛愛頤才給京寒川打了個電話,只說先行離開,讓他早些回家,其餘事情一概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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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京寒川,正在後廚的甜品區。
許鳶飛的甜品是最後才呈上的,一直忙活到結束,當他抵達後廚時,就看到她仍舊穿著工作服,斜倚在牆邊玩手機,嘴角還勾著抹笑。
餘光瞥見他過來,有些詫異,“前面結束了?”
“還沒。”
“那你怎麼過來了?”
“想見你,結束了嗎?”
“嗯,我換個衣服就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