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寒川已經拿了車鑰匙準備出發,他最近一直在觀察自己女兒的狀態。
猶猶豫豫,似乎總有話要說。
又逢中秋,該不會準備這個時候把那小子帶回來吧?
呵——
那挺好,他也想看看,到底是哪個混小子。
兩人到達機場時,等了十多分鐘,就在出站口看到了三個人的身影。
此時京城已入秋,加之前段時間受到颱風影響,氣溫降得快,某大佬一身黑色西服,帶著禮帽墨鏡,頗有種上海灘大佬的感覺,只是兩撇小鬍子自帶一點喜感。
盛愛頤自是優雅端莊,她很注重保養,壓根看不出上了年紀。
而跟在後面的少年揹著黑色雙肩,反扣著鴨舌帽,一身棒球服,陽光惹眼,他剛出來,一打眼就看到了京星遙,內心那叫一個狂喜!
可表面……
那是淡定得一匹。
“爺爺、奶奶!”京星遙略微挺高聲音。
某大佬一看到孫女,推著行李車,動作那叫一個快。
“爸。”京寒川話音都未落,某大佬摘了墨鏡,衝他使了個眼色,意思就是:自覺點,推行李。
京家人已經笑著接過行李車。
“媽。”京寒川與盛愛頤打了招呼後,少年就走到了前面,乖巧喊了聲,“爸。”
京寒川點頭。
當年他和許鳶飛計劃著要二胎的時候,也是費了些功夫,在生孩子這件事上,總是不那麼順心,而且當年懷這小子,許鳶飛吃了不少苦。
因為妊娠反應太大,讓她遭了不少罪。
京寒川當時心底還想,這孩子性子該不會隨了許堯吧?在肚子裡就這麼鬧騰,翻江倒海,片刻不消停,只怕以後也是個混世魔王。
這也導致他出生後,京寒川對他管教非常嚴苛。
關於取名的事情,還鬧出了一個笑話。
他出生後,為了防止名字被京寒川“惡意搶注”,某大佬特意把戶口本給藏起來了,結果他的名字是許鳶飛定的,這京許兩家自然是無人反對。
所以許鳶飛就狐疑得看著他:“爸,您幹嘛要藏戶口本啊?”
弄得大佬很是尷尬!
許鳶飛給他取名——京牧野,若說有什麼寓意,她只說就是無意看到,覺得好聽,沒什麼特別的,後來找大師測了字,與他出生時間相配,名字倒是很合適。
後來也就沒再改過。
平素家裡人都喊他:小六,傅欽原這些人都比他大,就會叫他小六六,此時聽來,有點奶氣。
父子倆走在隊伍後面,某個少年抬手稍微壓了壓帽子,回到京城,他心底抑制不住的亢奮,長期在國外,對祖國更加眷戀,看什麼都覺得分外親切,除卻……
他爸!
“回國後,你先休息一段時間,我給你找好了學校,和你歡歡姐在一起,她能照顧你一點,你可以先去學校適應著。”
“他剛考完試,你別見面就說學習,讓他喘口氣。”某大佬回頭就瞪了京寒川一眼。
某大佬以前可是典型的寵妻滅子之人,可是對孫子孫女,那都不能用疼愛來形容,甚至是溺愛。
京寒川沒作聲,小六六則乾咳一聲,內心有個小人在狂喜叫囂。
活該,被說了吧!
……
只是出了機場,將行李歸置好,原本就開了兩輛車來接人,五個人同擠一輛車也略顯擁擠,自然是兵分兩路。
京牧野剛準備跟著自己爺爺擠上車,京寒川衝後側扯住他的衣領,拍了他兩下肩膀,指著後側的車。
“跟我來!”
小六六咳嗽著,準備和爺爺奶奶求救,兩人正忙著和京星遙說話,完全不在服務區,接收不到他的求救訊號。
“愣著做什麼?需要我請你?”
京寒川雖然這麼說,還是伸手幫他取了肩上的書包安置在車內,還提醒他繫上安全帶。
小六六上車後,抬手取了帽子,他頭髮剪得精短,饒是如此,他還是抬手撥弄了兩下。
京寒川輕哂,那麼點毛,有什麼可打理的。
他完全就是想找點事做,京寒川喜歡釣魚,足見耐心多足,他如果做錯事被發現,京寒川即使知道,也不會直接說,而是等著他開口。
嚇得他整天提心吊膽,人家倒是勞神在在,好似什麼都沒發生,卻又總用一種好似看穿一切的眼神盯著你。
心理戰比皮肉之苦來得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