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漁偏頭看他。
“我有話和你說。”
傅漁大抵知道他想聊什麼,無非是昨晚的事,傅漁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懷生的心思,她拿捏不準,心底略顯忐忑。
“要不吃完飯再說吧,我有點餓了。”要是他說了什麼氣人的話,傅漁怕是一口飯都吃不進去。
“幾分鐘而已。”懷生堅持。
“那行吧,你說。”傅漁手指不停撥弄著還箍在胸前的安全帶。
“關於昨晚的事,我真的沒想到會發展到那一步,出乎我的意料,也打破了我所有的生活……”
“你應該知道,我一直都很想繼承師傅衣缽,去做住持。”
“想了一輩子普度眾生,幫人解困,沒想到半路遇到了你,打破了我所有的人生規劃。”
傅漁抿嘴沒作聲,難不成他急著約自己,是想和自己劃清界限。
她的確瀟灑,感情的事,就是不合則分,她想得簡單,這要是真的遇到喜歡的,又得到過,哪兒能做到那麼爽利。
懷生看著她,他自小見慣了各種進山的香客,也算自小就能識面辨人,他看得出來,傅漁在緊張。
傅漁已經做好了被宣判死刑的準備,卻忽然聽到“啪嗒——”一聲,還箍在身前的安全帶鬆弛,已經回到了原位,她轉頭的時候,懷生已經傾身過來,兩人距離瞬間迫近。
“安全帶這麼繫著,不會覺得不舒服?”他聲線素來溫柔,此時更加溫柔。
“還行。”傅漁抿唇笑著。
“你今天很緊張……”
“可能沒休息好,總有點精神不濟。”
“那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
傅漁無語,這種事怎麼可能忘記,怎麼說都是自己第一次,而且她沒醉,昨晚懷生喝了不少酒,這才導致,後面完完全全失控了。
“我記得。”
“精神不濟,那你此時清醒嗎?”
“那肯定啊。”傅漁做事比較爽快,看他磨磨唧唧的,已經有些著急了,就不能給自己一個痛快。
可這種事是要凌遲她的,她想知道結果,又不敢催,沒想到他忽然說了句……
“我能追你嗎?我們試試。”
傅漁心底一震,抬頭看他,有些難以置信。
“事情做了,如果你想,我可以為你負責,也可以娶你,只是這樣,可能並不是負責任的做法,我想慢慢來,給我們彼此一個瞭解對方的機會,我不希望你因為一時衝動嫁給我,以後後悔。”
“如果過了一個月,一年,你覺得不合適,我們可以隨時終止這段關係。”
“還是你有更好的提議?許多事我不太懂,你有想法就直接告訴我。”
傅漁以為他要判自己死刑,突如其來的反轉,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這怕是兩人認識以來,除卻他講解遊學經歷和佛法,說得最多的一次話。
懷生等了足有一分鐘,面前的人卻始終緘默,半字未說。
兩人認識這麼久,懷生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般模樣,呆呆傻傻的,和尋常雷厲風行的做派完全不同。
喜歡,可能就是一時衝動。
而想親她,大抵也是這樣。
傅漁還沒開口,就看著他越靠越近,手指捧住她的臉,他手指有點涼,手指算是粗糙那一類,指腹薄繭明顯,慢慢靠近。
懷生極少主動,她緊張得屏住呼吸。
毛衣穿在身上,怕是要把自己熱得融化了。
他已經靠得非常近,近得兩人呼吸都清晰可聞,可他卻遲遲再沒別的動作。
呼吸交纏,鼻尖都輕輕蹭了下。
“傅漁……”
“嗯?”傅漁覺得自己心跳又快了。
他聲音幾乎是壓著嗓子說得,又低又沉,吐息更是萬般清晰。
“你的回答。”
“你應該給我一個合法的身份,這樣的話……”
“我才能名正言順親你。”
傅漁覺得這個和尚進階太快,怎麼突然如此會撩了。
傅漁對他那種撩,完全就是憑著本能,若說真有什麼實際經驗,那是假的,她一個不婚主義者,能去哪兒積累經驗,完全就是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了。
可他不過十幾個小時未見,怎麼變得這麼蘇。
倒不是懷生真的會撩,而是傅欽原叮囑過他:
如果不確定關係,你們所有的一切親密舉動,都要立刻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