盅輕輕磕在桌上,“為什麼你三叔揹著我們誘拐未成年小姑娘,你還幫忙瞞著!”
段林白正喝著酒,險些一口噴出來。
臥槽!
什麼鬼?
誘拐未成年?
曝光了?
段林白看向不遠處的傅沉,他始終直著腰桿,低頭喝湯,不言不語。
你特麼倒是說句話啊,喂——
傅老三!
不帶這麼坑人的!
段林白用力咳嗽一聲,傅沉抬頭,“爸,糾正一下,晚晚成年了。”
“你倆剛處物件發展關係時,她也成年了?”傅老輕哼,真當他是老糊塗了不成。
傅沉微微聳肩,看了眼傅斯年,那眼神分明在說:
大侄子,不是三叔不幫你,三叔真的盡力了,我也是自身難保啊。
傅斯年咬了咬牙,他早就知道,傅沉與宋風晚事情敗露,他是討不到任何好處的,只是不知道他家三叔居然這麼坑,好歹提前通知一下吧。
當他同夥,就要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
傅斯年深吸一口氣,“爺爺,這件事我有錯,在三叔犯錯的時候,我沒及時制止他。”
“不過他是我的三叔,作為侄子,我能說話的權利實在有限,而且三叔的脾氣秉性,你們也是知道的,腹黑又記仇,眾人皆知的面慈心狠。”
傅沉捏著湯勺的手指,略微頓住。
“爺爺,我也是沒辦法。”
京寒川低頭吃著自己面前的一盤玉米烙,這傅家的男人就沒一個省油的燈,傅沉坑了傅斯年,他直接就軟刀子捅了回去。
“但是你最終還是選擇站在老三那邊,幫他瞞著我。”傅老冷哼。
傅斯年不緊不慢的回答,“三叔年紀也不小了,遇到個喜歡的人不容易,我這個當侄子的只能盡力成全。”
“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和您一樣震驚憤慨,但是氣歸氣,也是沒辦法對吧?”
“畢竟誰都想不到三叔會對一孩子下手。”
……
這是餘漫兮極少見到傅斯年說這麼多話,而且嘴巴非常毒,句句帶刺,腹黑的要命。
京寒川瞧著傅家這爺倆過招,繼續吃著玉米烙。
傅家可能就只有傅聿修一個被養慘了,其餘都是群腹黑的活兒,肚子裡全部都有壞水兒,窩裡內鬥,針鋒相對,別提多精彩了。
都是拿刀子直接捅的。
軟刀子扎進去,必見血。
傅老冷哼一聲,知道傅斯年這小子也不好對付,乾脆矛頭一轉,看向段林白……
段林白看著大神過招,正覺得過癮帶勁,這把火卻燒到了自己身上。
“呵,傅爺爺,您這麼看著我幹嘛!”他悻悻笑著。
“林白啊,你說傅爺爺平時待你如何?”
“您就是我親爺爺……”段林白簡直想哭。
為毛傅沉的事情被發現,他這個當事人沒啥事,他們這些同夥要遭殃啊。
傅老又不可能找餘漫兮麻煩,京寒川也是個油鹽不進,難纏的主兒,最後就把話鋒全部對準了段林白。
一頓飯下來,他承受了百分之九十的火力攻擊。
吃完飯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生無可戀。
“其實把你們叫過來,也是有事要說,這件事我暫時還沒想好如何與老二一家開口,你們暫時也按著別提。”傅老忽然開口。
傅沉挑眉看了眼父親。
傅老做事素來縝密,叫他們過來,確實是心底有氣,需要紓解,敲打一下這幾個後輩,同時還得為傅沉與宋風晚考慮,畢竟此刻不是公開的好時候。
他再羞惱傅沉瞞著他,心底還是偏袒兒子的,所有事都幫他思慮周全。
“傅爺爺,我們心底有數。”京寒川已經吃了一盤玉米烙。
“這話主要是對林白說的!”傅老直言。
段林白簡直想掀桌子直接離開!
什麼意思啊?
說他是大嘴巴,守不住秘密啊?他有這麼不靠譜嘛。
餘漫兮看了眼段林白,覺得他確實不靠譜,需要好好敲打一番。
“老傅,浸夜那邊呢?”老太太此時也覺得這件事很棘手,傅沉與宋風晚公開,對傅聿修勢必衝擊很大,就算這小子以前做了些混賬事,那也親孫子,還是得斟酌一下如何與他開口。
“別提了,那小子誰都不敢說。”傅老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