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許佳木又低頭寫了會兒實驗報告。
段林白到實驗樓,是在二十多分鐘之後,許佳木聽到車聲才收拾了東西,準備下樓。
整個實驗樓,只有一間屋子亮著光,段林白原本等不及,想上去直接拽著她就走,這剛進了樓,就感覺一股陰風吹來,帶著濃重的化學藥劑味道。
他忽然想起,白天來這裡,這邊還有許多人體器官的標本,各類動物眼球更是不計其數……
他一陣後怕,此刻樓道感應燈忽然黯淡,他呼吸一窒。
這女人有病吧,深更半夜待在這裡幹嘛啊!
就在此時,忽然從樓上傳來腳步聲,感應燈亮起,一個白影出現。
“我靠!”段林白下意識往後退了步,臉都嚇白了。
“你幹嘛?”下來的就是許佳木,也是被他嚇了一跳。
“你大半夜穿成這樣幹嘛?”
“……”
許佳木垂頭看著自己的白大褂。
“有個朋友忽然就看不到了,想讓你幫忙看一下。”段林白招呼她跟自己走,心有餘悸。
臥槽,嚇死老子了!
許佳木低頭扯了扯衣服,沒什麼問題啊?醫學生穿白大褂不是很正常?
上車後,段林白和許佳木說了一下具體情況,她認真聽著。
“等我看了再說吧。”兩人同坐在車子後排,中間卻像是隔了一道銀河系。
這車裡氣氛有些尷尬,段林白又是個閒不住的人,隨口問了句,“這麼晚還學習?”
“趕論文。”
讀博的都是苦行僧,每天都是在磨論文,就算讀博幾年,只專心寫一篇畢業論文,最後延畢的也不在少數,許佳木怎麼可能不拼。
段林白也接觸過不少博士、博士後,他餘光瞥了眼許佳木。
不是說這些讀博的人,每天用腦過度,容易脫髮?她……
髮量還挺多的。
小姑娘漂漂亮亮的,要是禿頂了……
許佳木注意到他的視線,微微蹙眉,這廝幹嘛一直盯著自己看?
難不成她看完病人,他就打算找自己算舊賬?
**
另一邊
湯景瓷與喬西延已經抵達酒店。
“到了,下車吧。”喬西延率先下來。
湯景瓷雙手哆嗦著摸著車內的座椅陳設,慢慢往車邊挪,雙腳也顫顫巍巍,小心翼翼往前探,整個人都慌了……
她第一次感覺到,看不到東西是多麼無助。
好不容易摸到車門,她的腳,慢慢往前挪,試到了車邊,蹲低身子,就像是小孩剛學會下樓梯的姿勢,慢慢往前試探。
喬西延眯著眼,“再往下一點就到地面了。”
好不容易落了地,她心底一喜,原本弓著的腰背,順勢繃直,腦袋直直往車頂撞去。
意外的,撞到了一個溫熱的東西。
原是喬西延伸手護住她的腦袋。
“你急什麼?”
“我……”湯景瓷咬了咬唇,這才顫巍巍的下了車,雙腳落了地,她知道,噩夢才剛剛開始,因為緊接著,就是酒店的臺階。
“現在往哪兒走?”她雙手攥緊衣角,手心都是冷汗。
這輩子還從沒有一刻,這麼慌張無助過。
“喬先生,湯小姐,你們回來啦!”酒店的保安也認識他倆,畢竟是長住客。
湯景瓷垂著腦袋,不願讓人看到自己眼睛出了問題,她略顯侷促的往前挪了半步,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那人手掌寬厚,帶著粗糲的繭子,厚重溫熱。
“你別動!”
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腿彎被人截住,有雙手從她腰上半寸穿過,摟住了她,身子懸空,她整個人就落在了一個溫熱的懷裡。
“摟緊了。”
他聲音落在耳邊,低沉乾燥。
湯景瓷又看不到,只能試探著伸手去環住他的脖子,這手指卻不偏不倚的摸到了他的臉,再往下一滑,就落到了他的唇邊。
“摸錯了。”他張嘴一張一合,撥出的熱氣燙得她指尖發麻。
她這次顫巍巍的往一側伸去,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喬西延這才抬腳,抱著她,大步進了酒店,直接到電梯樓,他手指無法按電梯,還是工作人員幫的忙。
“湯小姐沒事吧?”
“沒事。”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