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不去了?”不知道聊了有多長時間,總之,日已西沉,老掌櫃連油燈都給點了上,而這二位卻還是談興正濃,沒有半點兒散場離開的意思,我不由得有點好奇。
“嗐,你不知道,這兩天,最好還是不要去福興賭場的好。”孫有福把嘴一撇答道,看神情,似乎是很掃興的樣子。
“呃?為什麼呢?”難道是和上午發生的事情有關?我連忙問道。
“今天上午,有人到福興賭場鬧事兒,朱禮慶栽了,心情不好,下邊的人也是一個個都沒有好氣兒。咱們去賭場只是玩兩把過過癮,又不指著這個掙錢發財,養家餬口,犯不著觸這個風頭兒。”張得財介面說道。
“什麼?朱禮慶不是‘城東賭王’,誰敢去他那裡鬧事兒?你們怎麼知道的?”我驚訝問道,似乎真的是剛剛才聽說而已。
“城東賭王又怎麼了?老話說,強中更有強中手,能人背後有能人,朱禮慶是厲害,可還是有人能收拾他!”高手被人打敗總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兒,對於這個話題,張得財倒是很歡迎。
“這事兒是真的。我旁邊銀匠鋪老闆的弟弟就在福興賭場做事兒,我常去賭場,關係熟的很,今天回來吃飯,恰好我過去串門兒,他就告訴我今天上午賭場出事兒,這幾天風頭不對,最好不要去,免得惹禍上身。你想,他都這麼說了,我還敢去嗎?這不,收了攤兒,只好跟老張來喝酒打發時間了。”孫有福接著說道。
原來是有熟人,怪不得訊息這麼靈通,只是不清楚,賭場方面到底知道了多少。
“張老闆,是什麼人去鬧事兒的?朱禮慶號稱‘城東賭王’,敢去他地盤上鬧事兒的,肯定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少說也得是‘城西賭王’‘城南賭王’吧?”我滿臉神往地問道,似乎正在腦海中勾勒著那場高手對決時的精彩場面。
“想什麼呢你?東西南北四大賭王各有各的地盤,雖然心裡邊都想著吞併其他三家,把字號中‘東本南北’那幾個字去除,成為‘京城賭王’,可誰也沒有那種實力,所以表面上都和和氣氣,就象三國時的魏、蜀、吳,誰也不敢惹了眾怒,反被別人佔了便宜,不到最後關頭,或者有絕對把握時,怎麼可能火拼。”張得財不以為然地說道。
看了看周圍,見店裡除了老掌櫃沒有旁人,張得財壓低了聲音。
“聽銀匠鋪老闆的弟弟說,這一次來賭場鬧事的一共是一男兩女三個人,那個男人下場賭大小,兩個女的則在旁邊觀風。那個男連勝幾把以後引起賭場的人,連朱禮慶也出了面,一開始,大家都以為那個男人是幌子,那兩個女人才是真正的高手,所以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兩個女人身上,卻沒想到那個男的才是扮豬吃老虎的真正高手,表面輸了大小,實則押中豹子,所有人都被他給騙了,以為他只是運氣好蒙上了,所以朱禮慶也沒為難這三個人,就把他們放走了。”張有財說道。
“咦,這麼說賭場應該沒吃什麼虧,不然朱禮慶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把人給放走,怎麼事後又找起後賬來了?”我問道。
“是呀。老張,我也一直納悶兒呢。朱禮慶咱們又不是不知道,那可是老江湖了,眼睛毛都是空的,他怎麼會上這種當?”孫有福也奇怪地問道。
“要不然怎麼說強中更有強中手呢。那個男人戲演得太像,直到離開賭博場,都沒有人對他產生懷疑。不過朱禮慶想知道另外兩個女人的來頭,就派了兩個人盯梢,結果卻沒想到,這兩個人反被人發現暈倒在離賭場不遠的衚衕裡,救醒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那個男人動的手,動作乾淨利落,半塊磚頭,一人一下兒,砸的是結結實實,那兩個盯梢的人在賭場裡算得上是有兩下子的人,打起架來,那也是尋常兩三個人近不了身,結果碰上人家,連傢伙還沒來得及亮出來就已經被拍暈了。到了這個時候,朱禮慶才知道那個男的才是真人不露相的高手。雖說賭場的損失不大,但那場賭局顯然是人家故意讓的,押錯大小隻是給朱禮慶一個面子,押中豹子才是警告。朱禮慶沒有看出人家的手法就是輸了,傳出去,那就是栽了面子,肯定會成為賭界裡的笑柄,你們說,他怎麼可能不發火。”張得財說道。
“噢,原來是這樣,那就難怪了,這個暗虧吃的還真是夠脆生的。那他打算怎麼辦呢?就這樣忍下去了?”我關心問道。
“當然不會了。江湖事,江湖了,聽銀匠鋪掌櫃的弟弟說,朱禮慶已經分派人手去打探那幾個人的下落了。那兩個女人聽口音是北京本地人,找起來可能不太容易,不過那個男的卻有南方口音,好好找一找,說不定能夠找到。”張得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