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的不管不該過問的不過問不該開口的時候就閉嘴。整日裡東家西家短的也就罷了,連政務也敢隨意置喙。這若是被御史知道了參上一本,整個家族都要跟著遭殃,她若是敢這樣,我就剪了她的舌頭,也免得以後牽連一大家子。”
老太太一巴掌拍在身前的小几上,怒道:“都給我閉嘴!你們當我死了是不是?”
衛氏低頭不語,餘氏狠狠瞪了衛氏一眼也不說話了。
從老太太院子裡出來之後,衛氏一路上都面帶憂色,賀林晚知道衛氏是在擔心在登州的賀光烈,便安慰道:“母親不必太過憂心,太祖皇帝當初接受羅老將軍建議在遼河沿岸建了無數堡壘,並在天津,萊登增設巡撫,置水師,防的就是大驥國有朝一日揮兵南下威脅我大周。現在,大驥雖然攻佔了遼陽和瀋陽卻是因為出其不意,如今我朝已有了防備,登州又是軍備完善有大軍壓陣的軍事重鎮,大驥要攻下萊州和登州談何容易。”
衛氏嘆了一口氣,摸了摸賀林晚的頭:“我並非是在擔心這個。你父親他身為武將,領兵打仗本就是他的職責所在,我哪裡擔心得過來。記得過年的時候你父親派人回來送年禮嗎?今年因送得少了還被你四嬸說了幾句。我聽回來的那位管事說這兩年那邊連發旱災和蝗災,不少地方都是顆粒無收,去年冬餓死了不少人,官府已經開了好幾次糧倉放糧了。”
賀林晚立即明白了衛氏的擔心:“官府開倉放糧救濟百姓原本是應當的,只是這次若是登州的戰事因糧草告急而戰敗,母親擔心朝廷會降罪登州的官,父親也會被牽連?”
衛氏嘆道:“是啊,只盼望這場戰事不要拖太久。”
賀林晚也皺了皺眉,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還真是一個大問題,就怕到時候有人接著糧草的問題生事。好在登州原本就是港口,排程糧草也還算便利。不過這些都是朝廷官員應該擔心的事情,她們這些內宅女子就算是再擔憂也做不了什麼。
第二日,因這場突如其來的戰事,賀林晚也不好對衛氏開口說自己要出門的事情了,她晚上掛念傑哥兒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衛氏見了以為她在為父親擔心,還安慰了她幾句。
今日在去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除了二夫人和餘氏以外還來了一個打扮體面的中年婦人,這婦人似是在老太太跟前很是說得上話。老太太還賞了她繡墩坐著。
見衛氏和賀林晚走了進來,餘氏立即不懷好意地笑道:“剛剛還提到三嫂呢,不想三嫂這就來了,你看看今兒誰來了?”
那原本坐在繡墩上的婦人起身給衛氏見禮,口中道:“奴婢給三太太請安了。”
衛氏看了那婦人一眼,微微頷首,淡聲道:“段嬤嬤是太太太跟前的老人了。無需如此多禮。”
餘氏掩嘴一笑:“可不是無需多禮麼?一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見外?段嬤嬤的女兒秋香去年被老太太送去了登州照顧三伯。現在說不定連孩子都懷上了,可算是給三嫂你分憂了。三嫂你見了段嬤嬤可得好好親近親近。”
衛氏沒有理會餘氏,依舊如往常一樣站在一邊當木頭樁子。
老太太問段嬤嬤:“老三這不肖子出門在外從來沒想過往家裡送信。秋香最近可有送信回來?”
段嬤嬤看了衛氏一眼,笑著將自己一隻拿著的包袱呈上,對老太太道:“秋香昨日剛剛讓人送了不少上好的高麗參回來,說是三爺特意買來孝敬老太太您的。奴婢剛剛進來的時候已經交給春香收著了了。另外這裡有兩雙鞋,一副抹額。這都是秋香親手做的。秋香說三爺很好,她也很好,讓您老人家注意身體,等她回來再跟您磕頭。”
老太太看了看段嬤嬤送上的兩雙鞋和抹額。抹額上還照著老太太的喜好鑲了寶石,不由得點了點頭:“這丫頭的針線還是這麼好,當初在我房裡伺候的時候我的鞋子都是讓她做的。”
餘氏笑道:“不好老太太您會讓她去伺候三伯嗎?這秋香丫頭還真是個能幹的。雖說山東離著高麗近,以前也沒見三伯往府裡孝敬過人參啊。可見這內院還是得有個懂事明理的當家才好。”
二夫人問道:“秋香可有提及這次的戰事?”
段嬤嬤搖頭道:“奴婢也是今日出門才聽說那邊打起來了,秋香送東西回來的時候應該還未開戰,不過老太太和二夫人也不必太擔心,三爺有著多年領兵的經驗,本身武藝有極其出眾,這次說不定還會立功呢。”
衛氏從頭到尾都是低頭聽著,一言不發。
衛氏帶著賀林晚從老太太院子裡出來的時候,段嬤嬤也出來了,追上衛氏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