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她們已經走過了一大半的浮橋,這路上談的每一句話都帶著迷惑性,倒是累得不行。
“守尉大人很得聖女的信任吧,那麼多人,只有守尉大人可以自由進出。”在沉默了一陣之後,隴西月又主動開口,她接下去要面對的可是天恩的實際掌控者,自然要多打探一些訊息,“而且,之前鄭將軍對你的態度也和善得多。”
“天恩島的居民都是很有歸屬感的,鄭將軍也是如此,不過對於你們外人,或許是嚴厲了一些吧。”豔慄的回答也滴水不露,看來繼續問下去也得不到什麼。
不過關於歸屬感一事,她從來就沒有感受過,歸屬?南沽島嗎!
終於,她們來到了浮臺。
豔慄率先走了上去,腳踩在碎石上,發出細碎的摩擦聲。可沒等豔慄多走幾步,她鮮豔的紅衫上淡淡的紅色熒光一閃。
她突然就表情痛苦的抱住自己的頭,整個人捲縮在一起跪倒在了地上,隴西月一驚,連忙上前扶著豔慄,連聲呼喊,“守尉大人?”
豔慄身體顫抖著,喉間發出“嗬嗬”的嘶啞聲,她突然抬起頭,赤紅的眼眸嚇退了隴西月,她往後坐倒在了碎石之上,那目光實在是可怕!
過了好一會兒,豔慄眼中的紅色才漸漸消退,她仍保持著那姿勢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然後對隴西月解釋道,“我之前受過傷,時不時會這樣,沒嚇著你吧,隴姑娘?”
隴西月搖搖頭,壓下心中的怪異,伸手將豔慄扶了起來。
“去屋裡吧,不能耽誤了聖女的大事。”
聞言,她也沒有反對,只是順從的將其送進屋裡,房門並沒有上鎖,她輕輕一推就開了,進了門,她只看到了一扇屏風,在屏風前面僅有幾個坐墊,屏風後方看不清晰,只能看見有床椅的輪廓。
倒是那一面屏風,共有四格,上面繡著山水,還有一男一女,以及神木。
屏風繡的有些粗糙,但是很用心,依稀能分辨出那名男子是個光頭。
多看兩眼才明白,所繡制的當是一段往事,大概是在神木樹下,一名女子救了一個和尚,他們相處得很愉快,一起遊船戲蝶,之所以確定光頭是和尚,主要是因為第三幅畫出現了寺廟,和尚手裡拿著什麼東西站在裡面,女子在外面,他們被一座高牆分開了。
第四幅是女子捂著肚子離開,和尚手持著棍子目送她。
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個悲劇的愛情故事。
她草草的掃視了兩眼,將豔慄安置在了坐墊上休息,靜待那位神秘的聖女出現。
有一些事在她心裡積壓了許久,現在冷靜下來,她倒是能慢慢梳理了。
之前被鄭源剛帶走的時候她曾在楚睿的手心寫了“無事”兩個字,這不是無的放矢。
她有足夠的把握,事情的確會如她所想的那般。
而給她靈感的正是那場試煉,在試煉裡她重拾了對修煉《月神書》的信心,當時她欣喜若狂,又緊接著楚睿比試,反倒忽略了一些關鍵的疑點,為什麼,她只透過了一關就完成了試煉?難道天恩出錯了,絕不可能。
那麼答案就來了,天恩在利用那場試煉在找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她。
她在試煉裡做了什麼特別的事引起了聖女的注意呢,無非就是破除了那個意識空間而已。
想到這,她瞳孔放大,那個意識空間最後好似化成了一顆球,她一邊責怪自己糊塗,一邊急忙用神識內視,這一看,她險些驚撥出聲來。
之前在琉璃島她受了重傷,丹田出現破裂,凝聚不了靈氣,修為止步不前,可是現在,丹田的傷居然好了一半。
難道,那意識空間被月神訣所破之後,她吸收了那些能量,轉換成了填補丹田的靈藥?
因禍得福。
“你在想什麼?”豔慄的聲音響起,她轉頭看去,豔慄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看著並無大礙。
“聖女一直不見蹤影,我無聊只是發呆罷了。”她鎮定自若,淡淡的回答。
“聖女很忙的,或許暫時沒有時間吧,有幾個問題我想問問你,希望你能誠實回答我。”
“我能回答的一定會回答你,你問吧。”隴西月見豔慄突然語氣變得認真,她也只得打起精神應付著。
“你修煉的什麼功法?”她眨了眨眼,最後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我在南沽島曾機緣巧合得到一部一級功法,叫做《破障》。”
“有些什麼用途?我從來沒聽過呢。”豔慄好像對她的功法很感興趣,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