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不得嗎?”
大長老的反應很過激,她便也笑著站起身,直視大長老,“那三諾部落都要殺死顧白騎到厄爾的頭頂了,沒想到大長老這麼驚訝。可笑。”
“這,”大長老無奈的低頭,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而後才抬目對隴西月解釋了一下。
“那於陽是三諾一位長老的外孫,但是他的父親是我厄爾的人呢,我沒想到,我一直顧念著和三諾的情誼,他們卻早就視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仙子啊,你的意思老朽明白了,會安排下去的,您只管修煉就是。”
厄爾和三諾還是同盟的時候,彼此通了許多姻親,可沒想到,在利益之前竟分文不值,於陽也算是半個厄爾人,可卻對厄爾毫無感情,真是可悲。
大長老背起手,他本就蒼老的面容在一瞬間彷彿又老了幾歲,他揹負著厄爾部落的興衰,這膽子沉甸甸的,壓的他喘不過氣。
“對了仙子,我不知道你用了何種法器遮蓋了自己的修為,但是,參與蠻比必須最低也是煉氣六層,你看?”
“不必擔心,我可以調整,不過,既然我們已經成為盟友,這大祭司的典籍我是否可以看?”終於,見大局已定,她能夠提出自己的一些要求來。
“這,自然可以。”
大長老提防著的心放鬆下來,只要她有要求,他們才有繼續合作的可能。剛才她一直在說部落之間的事,沒有提出要求,也沒有再談那位仙長的事,導致他一直擔憂,這下可總算放下心來了。
其實,這是隴西月故意的,不把他對她參與蠻比的信心和期待調動起來,她怎麼能從容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呢,這下,他們之間的利益關係才是最牢固的。
大長老將禁制解開,跟著才緩緩退出去,他聽了隴西月的建議,這會兒可有不少的事要去忙碌呢。
“小白,楚睿怎麼樣了?”
直到大長老離開,她才步入裡間,楚睿仍舊躺在床上,臉色輕微發白,跟他的一身白衣更為相近了。
只有那髮間露出來的紅蘇,紅豔豔的散開,增添了些許生機。
她不由得走上前,坐在狹小的床邊,挨著楚睿,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纖纖細指順著臉頰落在他的紅色流蘇上,不知道為何,她對這紅色流蘇總有不同的感覺,或許,那是她在絕望中醒來,見到的最多的東西。
絲線很柔,抓在手中輕飄飄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顯得明亮又耀眼。
就跟楚睿這個人一樣,初看便覺得不凡,等深入瞭解了,又更加讓人離不開。
跟在他身邊,好像什麼都不用擔心,她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輔助好他,一切困難和擔心都蕩然無存。
不過,這一次遭難或許是天道給她的啟示,依靠別人永遠都不會成功,她要走得路還很長,總得自己去面對。
將手指收回,她閉上眼,忍住眼中的乾澀。
好一會兒,她才讓小白過來,跟著她將楚睿的外衫脫掉,再把裡衣褪下一半,露出他堅實的胸膛。
不過,肩膀上的傷口仍是觸目驚心,那五道抓痕連復原的跡象都沒有,看來這怨毒真是難纏。
小白大口一張,冷凝之火晃著飄出來,然後貼在楚睿的傷口處,只見那五道抓痕一點點被冰渣子填滿,最後,就連整個肩膀都變成了冰坨。
這是為了防止再出什麼意外,畢竟接下去的一段時間裡,她要開始翻看大祭司的典籍,希望能夠得到解除怨毒的辦法。
囑咐了身邊喘氣的小白兩句,她才走出裡間,開始一本本的翻閱典籍。
“蠻荒異象,厭勝之地,怨鬼之毒,非大能不能破……”
“怨,即為執念,若要破之,必要死人瞑目……”
“異術,可善可惡,盡為人故,若使異蟲,必要秉持善念……”
“蟲,異蟲卵生,數少則珍,珍而難存,有文可鑑,方能掌控……”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她看了整整兩日,終於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完了,不過,並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在蠻荒,雖然對怨鬼的記錄多了些可卻仍是雲裡霧裡,沒有頭緒。
她深深地看了兩眼裡間的楚睿,心中安靜下來,不斷告誡自己要仔細一些,不能錯過任何有線索的資料。
說做就做,她又埋頭到扎堆的典籍中去,不過沒有一刻鐘,就有敲門聲響起。
她頓了頓,擠出一臉笑意,將門開啟,卻是那位五長老,他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