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涼的沙漠中遇到沙塵暴就好比在南海遇到海嘯,那鋪天蓋地的黃沙就是海中的水流,相信威力不會差到哪裡去。
何況資源匱乏的蠻荒,蠻荒大部分地方一直都寸草無生,沒有靈植,特別是底層的部落更加生存不易,眼前就是一個例子,區區的一隻二階沙蜥都被人掙著要,可見一斑。
所以,他們二人肯定沒有一點身家,憑他們煉氣四層的修為恐難以躲過,只怕會被風暴亂進高空,落個粉身碎骨。
別看他們都是修真者,就以為他們能夠蔑視自然規則,那是金丹期往上才能獲得的權利。
寰真界,廢人只有一小部分,而且是自神戰之後才出現的,天道為了平衡規則,自然的力量成倍加強。
故而修真者想要真的與天鬥,要克服的困難可不是一點半點。
她要施以援手的話,兩個人只能保一個,至於保哪一個還需要再考慮一番。
而在這之前,她還得做一些偽裝,取出一套針線,她蹲在楚睿的身邊,楚睿還是老樣子,臉色雖並不特別蒼白,可也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她視線下移,落在楚睿肩膀上的五道抓痕上,心中嘆息一聲,將他傷口邊的白色衣裳挑起,又用在南沽島時存下的雲織婦絲線穿在針頭上,細細密密的縫合了衣裳上的撕裂的口子。
纖細的手輕輕的撫過,楚睿那件白色仙鶴的衣裳便燦然如新,除了顏色有些微黃,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區別,這多虧了雲織婦的絲,的確是用以縫製衣裳的上好用料。
做好這一步,她又取出一壺酒來,這酒得自那厭勝之地,和陣旗,令牌放置在一起,應該也有些貴重。
她向來不飲酒,何況又關係到之後的一系列計劃,所以再貴重也得拿出來用,她微微扳開楚睿的嘴,將靈酒順著他的嘴角一點點倒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她便站起身來,準備開展下一步,卻冷不丁的撞見小白瞪著眼睛在注視她。
“你做這些做什麼?小爺可說好,雖然收了你的玉璧,可你這樣做,他死了可不關我的事。”
“嗯。”她沒多說什麼,只是落落大方的從小白身邊走過,準備迎接快要到達的沙塵暴。
小白被她的行為驚呆了,這,一夜之間怎麼跟換了人一樣,她不是關心擔憂得不行嗎?怎麼突然做出一連串它看不懂的事情來,到底出了什麼變故?
隴西月靜靜的看著那兩人的打鬥,心裡琢磨了兩下很快做了決定,她在等,等那沙塵暴過來。
她沒有等多久,就在於陽和顧白打得難捨難分的時候,轟轟的聲響已經傳了出來,那沙塵暴的速度相當快捷,要不了數息就會把他們吞進去。
只見於陽看了一眼那沙塵暴,跟著便要退出戰場,不過顧白已經打出了火氣,他不管不顧,緊緊跟在於陽的身後,趁他空門大開,狠狠的一掌劈在於陽的背上。
於陽吐出一口鮮血,撲倒在了地上,一身法衣粘上了鮮血和細沙,混成一團,狼狽至極。
顧白衝了過來,也不在乎身後的沙暴,騎在於陽的身上。
“你不要命啦。還不逃!”
“哼,你敢侮辱我厄爾部落,就要做好被打死的準備!”顧白一邊說著話,一邊拳頭不斷的砸在於陽身上,誓要跟他分個勝負來。
於陽哪裡是那種有骨氣的人,他感覺到沙暴捲起的風,已經掃到他的腳了,再慢一些就要交代在這裡,他可不想死。
“顧白,顧大哥……不,爺爺,”他驚恐的叫著,全然沒有了剛才的趾高氣昂,顫抖的腳下一攤黃尿打溼了那一塊幹沙,居然被嚇尿了。
“我錯了,放過我,放過我,求你了!!!”
顧白聽了他的求饒,收起了拳頭,也知道這是緊要關頭,狠狠的踹了他一腳,便要離開這裡。
誰料,地上的於陽卻眼睛一瞪,充滿了陰鷙。
沒等顧白反應過來,他從地上撲起,狠狠的一腳踢在顧白身上,將顧白踹進了緊跟上來的沙塵暴中,而他自己卻藉著這股力量往前跑了一大截。
就是現在,隴西月冷冷的看著,手心卻是一翻轉,一道莫名的力量引得空間發生微弱的變化,於陽的身體一頓,跟著被身後的沙塵暴追上,狂暴的黃沙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就將他整個人裹了進去。
空氣中還殘留著他發出的慘叫聲,隴西月又等了好一會,這才驅使著四方帕,讓小白背好楚睿,姿態高傲的往沙塵暴邊上飛過。
一名美麗看不清面容的黃衣女子,散發著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