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他也不知道怎麼就在遇到與她相關的事兒時這樣容易衝動,還沒有了解清楚歲紅的全部實力就一頭撞進去,他不能否認,在某一個瞬間,他真的想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
換取,她的安全!
他不是沒有看到困住隴西月的水球掉進了王中鼎,實在是兵行險招。
隴西月穿上掠魂奪魄衣已經快七天期滿了,他還記得,那日也是在這個時辰,整整七日啊,若是差上半晌,要怎麼拯救她?
他待在歲紅製造的困境中,聽到歲紅髮出遏不可抑的怒吼,不由笑出了聲。
他不知道從歲紅手裡奪回隴西月需要多久,也不知道歲紅的水球要怎麼破解,可是他知道一件事,那座王中鼎可是煉製丹藥的爐鼎啊,能夠將任何再難以分解的靈草都融成汁液,何況區區的一個小球,所以他故意近身歲紅,逼她把水球放進王中鼎裡,趁著這個時間,一直想盡辦法去吸引歲紅的注意力,在拖延的同時把控著節奏。
果然,效果不錯,歲紅自以為將隴西月扔進了王中鼎就萬事大吉,可是她沒有料到小白。
小白不知是何種靈獸,尤為聰明又能與楚睿對話,一人一獸,就這樣一明一暗,在七天期限將至的時候,成功的將隴西月救了出來。
在歲紅的怒吼之後,一聲聲悠揚的琴聲響起,將還在瀰漫的白霧驅散,終於,楚睿睜開了眼。
入眼的正是那熟悉的臉頰,是隴西月。
她盤膝坐在一棵焉萎的樹下,手指從神木琴上接連彈過,綠色的熒光傾洩著,雖然她只有煉氣五層,算不得修為高深,可是卻很有高手的氣勢。
她的一雙杏眼中,帶著濃濃的關懷看向了楚睿所在,他被一個水流形成的牢籠關了起來。
牢籠底部是一個水流圓盤,另外再加八根水柱,拼接成了頂。
而在歲紅身後本該有一塊水幕,現在已經全部消失,想必都已化作了困住楚睿的牢籠柱,凝聚了無數海水的八根壓縮水柱,牢不可破。
但是,憑著楚睿的手段,要將水柱破開也不成問題,但是他還是被困住了,說明問題應該在出在他身下的圓盤中。
隴西月自從從水蚺獸身軀中脫離出來後,她的眼睛就有些奇怪,居然仍舊保持著水蚺那種獨特的視線,看任何東西都只有紅綠兩色。
楚睿身下的圓盤就是顯眼的綠色,她掃視一圈狼哭島,發現原本綠色居多的樹林花木,現在都變成了紅色居多。
綠色為佳,紅色為劣。
聯想到迷失一族控水的天賦,她不用思慮便能知道,歲紅一定是將周圍草木之靈息都抽取了出來,並把這股力量變成了困住楚睿的牢籠一部分。
看來,要想把這牢籠破開,還是得把歲紅打敗,然後才能讓楚睿脫困。
她目光從楚睿的身上收回,直視歲紅。
這會兒的歲紅臉色泛白,一臉苦色,大大小小的裂痕一條條的爬滿了臉頰,恐怖之至。
她赤裸著的上身,腹部有一條蜈蚣狀的傷疤,和她的臉真是絕配。
隴西月本來是想嘲笑一句,但隨即就靈光一閃,有辦法了!
“你,好好的迷失一族不做,為什麼要跑到狼哭來?”
歲紅一愣,她已經做好了擊殺隴西月的準備,卻冷不防被這個問題吸引了。
她微微蹙眉,最後嘴角一抽,沒有作聲。
“你長得那麼美,或許,會有很多人喜歡你?”
“你煩不煩?!”歲紅到底脾氣不好,隴西月不過只是人類中的一個雌性,她根本沒有心情搭理她。
“可你現在這麼醜,怎麼有顏面再去見你的情郎?”隴西月沒有停下,從歲紅的語氣,她就知道她沒有猜錯。
歲紅聞言,手不自覺的摸上自己的臉,跟著像意識到了什麼般,整個人都驚恐地退後了一步,情郎?
隴西月將她的表現盡收眼底,心裡暗道:這一路你偽裝在我們之中,看懂了我和楚睿的很多事,可是卻忘了,你自己也暴露無遺!
她心裡點頭,一切都有了成算。
手指搭在琴絃上,她氣息一點點沉下來,“歲紅,你摸摸你的臉,滿臉溝壑,真醜!”
她說著嘲諷的話,手裡的琴絃挑起,盪出一連串的動人音符,不斷的有綠光從她指尖透過琴音傳出去,誰也沒有發現,她手裡的琴,有微弱的白光偷偷的融進了綠光之中。
歲紅沉浸在自己面貌被毀的打擊中,因為隴西月的幾句話,她的心思好像回到了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