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始於意料之外。
歲紅和他們一起相處的日子裡,除了美貌,一切都表現得非常正常,看不出有何怪異之處,這一點在今日看到靈草的時候更為明顯,她的反應完全符合一個煉丹師對靈草的渴望,所以,她和楚睿一樣,都不約而同的放下了對歲紅的猜忌,放棄了之前計劃好的對歲紅的試探。
可誰知,風雲突變,她潛行在水底,無意的一抬頭,就發現水中有一條長長的尾巴,那尾巴呈藍色由粗往細逐次往淺綠變化,色彩層次明顯,頗具美感,尾部端一個半扇形的魚尾,透明清亮。
在尾巴兩側有雙排起伏的魚鰭,一直延綿向上,直到更往上的部分被掩藏在了一件綠色的衣服下。
綠衣,是歲紅。
從上方往下看,水面上,倒映出了歲紅那張傾世絕塵的臉,不過此時此刻,那張臉上,卻是猶如海龜的龜殼,密密麻麻的全是裂紋,將她本來漂亮姣好的臉蛋切割成了大小不一的裂塊,恐怖之至。
隴西月不是經受不住驚嚇的人,可一個好好的美人兒突然變成了魚尾人身皺巴巴的醜婦,這其中的差距天懸地殊,甚至,在看清歲紅的臉時,她腦海中一個詭異的念頭響起。
歲紅,就是蛇母!
這樣一想,她意外之下氣息外洩,岸邊,歲紅本來安靜的顧影自憐,突然目光就轉向了水底,直射到她身上。
水底裡,隴西月打了一個寒顫,歲紅的目光兇狠又毒辣,看著她時,她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是你!”她腦子一炸,歲紅嬌媚的聲音響起,跟著,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蛇身漂浮了起來,從水底猛地撲騰而起,掀起大股的水浪。
然後,她就身上發疼,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重重地握住,豎瞳緊張的看向身軀,正是歲紅的手掌。
“之前一直無法接近你,現在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歲紅裂開的臉上,嘴角得意的上揚,她將隴西月緊緊拽在手裡,跟著身影一晃,就從原地消失了。
無聲無息。
清晨,楚睿不停地看向山腰入口處,從不斷呡唇的動作看,他現在的心情極其緊張複雜,焦急中帶著憂慮。
之前隴西月藉故離開,歲紅出去了也一直未歸,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關聯,或者,這是設計好的?
“小白,你……”他將正在酣睡流著口水的小白拍醒,嚴肅認真的問:“西月,到底去了哪裡?她不在了,你想得到的東西也一樣拿不到!”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小白,它一個激靈,睡意全無,“我,她昨夜說要去做一件事,我不知道她做什麼去了,不過依稀覺得她是去找水蚺獸了!”為了自己的長期飯票,它絞盡腦汁,總算想起了這麼一件事。
“她失蹤了……”楚睿緊緊皺著眉頭,他思緒有些亂,隴西月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不然不會沒個交代就離開,這不是她的作風。
“那,那我們怎麼辦?”小白從石頭上蹦下地,喃喃自語,“那另外一個人呢,她一直都很懷疑的那個人?”
“你說,西月一直懷疑歲紅?”他突然愣住,然後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對,隴西月為人做事比自己要謹慎入微得多,他一定是漏掉了什麼地方。
他沒有繼續聽小白轉述隴西月之前的行為,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懷疑,他對歲紅的懷疑是怎麼打消的?昨日她到了這山腰,面對靈草的狂熱絕對是真實的,她那麼真實,其實就是她的本能反應,她需要這些東西。
而進入狼哭島的第一天,他們就親眼目睹了豹獅獸製作血粉,還有這遍地的靈草,這就是不允許水蚺獸接近,還得故意繞行的原因。
加之血脈和蛇藥,最重要的是,歲紅的王中鼎,這些拼湊起來就是事實,歲紅的確會煉丹,可她要煉的絕不是斷續丸那麼簡單!
看看這生長勢態甚好的靈圃,歲紅在這狼哭不僅待了很久,甚至還有著絕高無上的地位,而狼哭只有一個人符合,那便是,蛇母。
蛇母透過控制水蚺,再由水蚺掌控豹獅獸,是權利最集中的頂尖。
得出了歲紅的身份,他手撫上儲物袋,那裡面還有蛇藥。
“跟我走。”他不過瞬息,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招呼了一聲小白就往山裡去。
他要越過這諱莫如深的山腰,去看看那蛇母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而此時,隴西月悠悠醒轉,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水泡裡,這個透明的水泡將她團團包裹住,竟叫她難以動彈,嘗試著將掠魂奪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