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們琉璃島一行,我已經從徐師兄那裡得知了全部經過。我們來看看你都做了什麼,”楚睿豎起手指,開始數數,“一,中斷無邪和尚施法,為他們破陣提供時間;二,獨自一人激怒無邪和尚,為家父爭取時間;三,你找到了自律崩壞陣法的陣眼,扭轉了局勢。”
“我很遺憾沒有親自參與到那一戰中,西月,你難道不覺得你對大局的把控拿捏的十分準確嗎?”
“我,只是看得多一些,而且很大成分是在賭。並沒有島主想得那麼運籌帷幄。”她的雙手交疊在一起,面對楚睿突如其來的誇讚有些不知所措,竟有一種等待被考究的慌張感,這個人,原來對她這麼瞭解的嗎?
“剛才你面對高角麝,先突擊,再布控,最後圍殺,做得都很不錯。只是實戰不足,失敗是意料之中的事。”楚睿是真心在教導她,句句說得都很在理,有誇讚也指出了不足,“不過你做事除了缺乏攻擊手段之外,還少了一些勇於拼搏的力量。”
隴西月知道他指的是剛才她直接拔掉陣旗的舉動,可她當時真的是走投無路,進攻沒有勝算還會受傷,得不償失。
“可是呢……”他本來說的好好的,卻突然拉長了尾音,隴西月只能瞪圓了眼睛等著他,看他能提出什麼寶貴的意見來。
“要是我,我也會和你做一樣的選擇的。你看,你只有一把短匕,還不會法術,面對等級比你高的靈獸,不跑難不成留著捱打!是傻嗎?”
楚睿攤攤手,一本正經的開著玩笑。
“島主,你……”實在是忍俊不禁,她皺皺眉,無奈的衝楚睿翻了一個白眼,心裡的懊惱瞬間拋之腦後。
“好了,不逗你了,說實話,拼搏的精神是很好,可是若有更好的選擇,沒有必要非得死磕。”他拿出一片玉簡,“這是一些常用法術的修煉口訣,都給你。其實我個人是不太建議你過於浪費時間在這些事情上的。你有足夠敏銳的洞察力,又有些賭徒精神,還有大局觀念,能夠急流勇退,無論是修習什麼功法,只要修煉的人會使用,那麼功法就不該分什麼高劣。”
她初聽這段話,本想反駁,卻越想越覺得有些深奧,功法難道沒有高低之分,頂級功法難道不比一級功法厲害嗎?她看著楚睿,眼神裡有深深的懷疑。
然而楚睿卻未給她解惑,反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三日之後,我要出海一趟,你與我同行,我會帶你去找一塊木頭回來做琴。”
見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楚睿正打算離開,隴西月卻壞壞的一笑,差點就忘卻了初衷,她攔住楚睿,挑眉道:“島主,我總覺得有一事被你忽悠了。我之前來找你,可是為了說我要離島的事啊。”
難怪,她一直心裡有些不自然,這重銘島的島主不是個省油的燈,三言兩語就忽悠她忘記了正事。一路被他帶著走。
楚睿有些尷尬的摸了一下鼻子,之前發現隴西月手持的玉璧與他自身有關就想著把她留下來,現在被當面揭穿,他也只得承認,耍起了無賴。
“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現在難道西月和我相處的不好?我不會強留你的,重銘島每隔五六十年會有船來,倒時你便走吧。在那之前,我們有更重要的事得做,三日之後此處不見不散!”
他快速的說完起身就走,嘴角的笑擋不住他的得意,任由隴西月在後面怎麼叫他,他也絕不回頭。
見狀,她只能輕輕的嘆口氣,他說得沒錯,出海一行,她是不會錯過的,今日聽得楚睿一席話,思緒亂如麻,還是老老實實回去理理其中的關鍵吧。
三日對於動輒一個修煉就十幾天的修真者們來說,不過只是眨眼的一個時間,隴西月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常用的法術,比如烈火訣,結冰術,還沒等她練熟,約定的時間就到了。
楚睿這一次倒是早到的那位,隴西月到的時候他已經運功了一兩個周天,看著神清氣爽,眉目間穩如泰山,整個人高雅自在。
“走吧?”
“嗯。”
熱情的陽光,柔軟的沙灘,湛藍的海水倒映著朝陽的模樣,蕩起一層層漣漪,鳥兒時不時從海面俯衝而起,順著風浪轉換著方向,海風有些鹹溼,充滿了海洋的氣味。
隴西月與楚睿並排行走,腳腳踩在沙灘上,傳來難以名狀的舒適感。
“重銘島周圍沒有什麼島嶼,比較荒涼。其實,在很久以前,你看,”楚睿抬手指向重銘島左前方的海洋,那是太陽落下的方向,“那裡是有島的,不過後來那座島沉了,在島沉沒的地方,我們都叫它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