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際的癢好似深入骨髓,無論怎樣都不能解除。
可是,在旁人的眼中,肖際卻像是一個傻子,不停的用手抓撈後背,在光滑的後背上劃出一條條紅色的抓痕,甚至還有繼續加大力度的趨勢。
他本就是以力量見長,繼續這樣自殘下去肯定會造成重傷。
而這一切的變化,都是來自那位彈琴的女子,在場的人都是久居西蠻區,對琴一無所知。
不知何時,她的琴音已發生了變化。
本是激昂澎湃的琴音中,突然加入了一道白光,這白光是從琴身上傾洩出的,悄無聲息的就混入了綠色的光芒中。
眾人見肖際突然發狂,再發現瑤琴異樣,哪裡還不明白全是隴西月在搗鬼。
就是於甘也眼中黑沉沉的,他倒是見識廣博得多,早就聽聞中州乃至是主城,均有能人異士會利用音律編織幻境,但凡陷入幻境中的人就會產生癲狂痴呆之相,就像肖際這樣。
他看了兩眼隴西月,見她目光清冷,人卻仍舊柔美,絕不會是蠻荒的女子。
“師兄,愣著做什麼,這可是好機會。”
她輕輕撥動著琴絃,體內的火焰和靈氣極速運轉,無數的靈力混雜著化作絲線粗細湧向她的雙手。
於甘眯了眯眼,壓下心中的不解,轉身對付肖際。
在他轉身的瞬間,隴西月額間的三枚淚珠狀花鈿突然消失,就是古琴撥出的琴音中,也微微產生了些許變化。
而在看臺上的人也臉色各異,尤其是肖學,他的眉頭從肖際發狂時就一直皺在一起,還帶著猶豫不決。
於甘探手一抓,袖兜裡就冒出一大群毒蜂,毒蜂個頭極大,足有四五十隻。
其中帶頭的那隻毒蜂王最為強壯,翅翼寬大,從它散發出來的威力看,竟是一隻築基期。
築基期的異蟲或是妖獸其實並不少見,可是於甘的修為也不過築基初期,控制一隻等階的異蟲,他會被反噬。
然而毒蜂卻並沒有對於甘有何威脅,反倒是聽候他的指揮,帶著那群毒蜂小弟一同圍攻上肖際。
毒蜂尾部的毒針含有劇毒,且能刺破任何的阻礙物,如果讓它刺在了肖際身上,恐怕就要錯失綠洲的開採權,甚者,丟掉性命。
想到這,看臺上的肖學終於忍耐不住,他自儲物袋中取出一把陣旗,藏在袖中,對準了陣法。
毒蜂王已經落在了肖際身上,其它的毒蜂也在肖際的身邊環繞著。
毒蜂王的毒針抬起,就要刺入肖際的小腹。
肖學的陣旗一動,陣法不過輕輕搖晃,在肖際站立的圓柱上就有一道氣流順著他的腳傳入他的身體。
只見毒針本已刺入肖際的肌膚,還未來得及深入,就被緊緊的卡住,再也不入分毫。
緊接著,肖際突然清醒過來,他大喝了一聲,戴著拳套的手握成拳頭,狠狠一拳拍飛了那毒蜂王。
跟著他身上綻出萬丈光芒,將身邊圍繞的毒蜂群紛紛彈開。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人跪倒在圓柱上,接著,他抬頭惡狠狠的看向隴西月的方向。
卻見那隴西月也嘴角流淌著血珠,身體微微伏倒,琴音也在他清醒的瞬間便停了下來。
此刻,整個擂臺上只剩下於甘還完好的站立著,那隻毒蜂王被肖際拍飛,翅膀已然折損了一邊,飛翔也難,被其它毒蜂團著扛起。
“這毒蜂,不是於甘的異蟲!”
眾人當即明白真相,弄了半天,三個人,只有於甘是勝利者。
“認輸吧,肖大長老,你雖然是築基中期,可是已經受了重傷,不要再白白浪費氣力。”
於甘踩過兩個圓柱子,走到肖際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肖際沒有說話,他撐著手,努力的想要站起來,不過這也只是一個假象。
肖學的袖中,陣旗仍在發光,那從圓柱中延伸上的氣流源源不斷的湧入他的體內。
恐怕再過上不久,他就能恢復過來。
而這一點,暫時還沒有人發現。
隴西月因為肖際的突然清醒,受到琴音反噬,伏倒在瑤琴上,靜觀著發展。
於甘放了狠話,見肖際不肯認輸,大手一抬,凝聚了一團靈氣,暴動的靈氣在不斷閃動。
肖際狠狠的盯著他,盯著他手中的靈氣,不斷的接近他的頭顱。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運轉著,努力吸納圓柱傳遞過來的靈氣,而看臺上,肖學的臉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