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炙熱的灼燒感再次襲來,“二”,她迅速跳下蓮花簪,翻身滾進露臺內側,這才回頭看。
蓮花簪上一個真人大小的木偶正燃著火,短短眨眼間,就連灰燼都不剩。
蓮花簪經受不住高溫影響,花瓣凋落,垂直墜落下去,與她失去了聯絡,那不可多得的生長法器就此被毀。
不過好在她及時動用木偶,這才避免自身沒有落得和蓮花簪一樣的下場,實在是艱險。
她顧不上收拾,爬起來朝之前有具屍體的石室跑去。
“翱天,你在哪裡?”她甫一踏進房門就努力去感受自己與靈獸的聯絡,就見王蝶搖晃著大翅膀委屈的從石桌下飛出來,翩翩繞著那具屍體起舞,緊湊的五官堆在一起,向她傳達著一種乞求的情緒。
“我知道了。”她開口安慰它,雖然時間緊急,可還是應該小心謹慎。那具屍體極其古怪,周身有股淡淡的黑氣,始終縈繞不散。
人生有很多事情,看似巧合卻並不都是巧合;有時候你認定是意外的,背後極有可能隱藏著某些人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並不完全相信無邪和尚所言,他明知此處有重寶,還利用王蝶誘使自己來到這裡,換個角度看,無邪和尚出現在遺址的時機很精準,就是在她放棄尋找的那一刻。
這說明,無邪和尚也是相信她有能力找到琉璃玉魄的。
這個認知,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之所以冒險接受這個任務也是出自於此的考慮,不然在這樣緊要的關頭,行步踏錯,將萬劫不復。
她還記得,在幾十天前,南沽島的美人峰上她曾用《破障》屏退過鬼蘭的霧氣,當日情景與今日何其相似,不過霧氣變成了毒氣,但道理還是相通的。
凝心靜氣,她拿出瑤琴,嘗試撥動琴絃。
今日情形固然與往日相似,可是當時她精神充沛還有萬年靈乳在旁,現如今,她身體受傷不說,那火蓮子的黑色魔氣與《破障》一貫所要求的平氣心寧境界彼此衝突,彈奏的效果大打折扣。
她閉上眼睛好一會兒,那種酸澀的感覺才略有減退,不論效果怎麼樣,總要去做才是。
一面默記魔道掩息術,抑制住火蓮子的黑氣流動;一面回憶《破障》功法,手指彈挑。
琴音化作波動的水紋,呈扇形一圈圈的朝那具屍體蕩去。屍體上那黑濛濛的毒氣,在琴音下,一點點從屍體上抽離出去。見果真有效,她心中一喜,動作不停,繼續彈奏。
但是毒氣雖然退卻,可程度還遠遠不夠,她瞥了瞥屍體上那個儲物袋,是了,她要的東西只是那個儲物袋。
於是立馬收縮琴音的攻擊範圍,任由之前排出去的毒氣迴歸到屍體上,所有琴音只在儲物袋周邊劈開一條光潔的通道,在旁邊佇立的王蝶見通道形成,翅膀一拍,迅速衝進去撈起儲物袋就往回撤。
把琴放在一邊,取下掛在王蝶足下的儲物袋,用靈力衝破儲物袋的口子,神識往裡一掃,大失所望。
半本破書,幾個罐子,除此沒有其它東西。她將這僅有的幾樣東西放進自己的儲物手鐲後就把儲物袋子又扔回屍體旁邊,那儲物袋上仍有少量殘餘的毒素,還是不要多碰。
萬萬沒想到這儲物袋裡居然沒有她要的東西,可偏偏眼下,時間越來越危急。
底層楚漢他們的打鬥聲響越來越小,她要再不找到能量源,早晚都會把命交代在這裡,還會被蟻后拿去做產蟻的能量,不可謂下場不悲慘。
她儘量按捺住內心的急躁,一定就在這裡,王蝶一直在這裡盤桓,不會沒有原因。
然而她看似冷靜,手心卻冒出不少汗珠,呼吸雜亂。
腦海裡走馬觀花般閃過進入這遺址所經歷的每一幕,細細分辨,剔除。
順著時間流逝,豆大的汗珠順著脖頸打溼了她月白色的衣裳,細看,她的手指還在輕輕的打顫,回想過去,查詢蛛絲馬跡再從中抽絲剝繭,實在是很耗損神識和精神的事。
終於,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屍體俯倒的石桌。
“障眼法”,佈置陣法的人用極其顯眼的屍體和儲物袋來吸引人的目光,從而讓人忽略了這裡每間房子都會有的石桌。
她進出這個石室兩次,王蝶都在石桌周圍打旋,偏她只注意了那具屍體。
摸出徐成拿給她的匕首,狠狠朝著石桌腿劃下,石桌“咕咚”裂作兩半,一塊碧綠色的玉璧盈盈升起,輕輕招手,玉璧就落在她的手心裡。
成功了。
還沒來得及享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