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這樣錯手,主要還是她低估了百足不死蟲的發作速度,本想著只要速度足夠快,只需切除一小塊心臟,再進行修復,便問題不大。
可現如今,卻切除掉了百足不死蟲侵佔的一大部分。
她苦笑,任何時候,做任何一件事,就應該想到事情的各種發展,就應該考慮到不同情況的應對方法,因為在實施計劃的過程中哪怕只錯一點點,所導致的結果都不一定是她能承受的起的。
至少現在,築基期的她根本就找不到什麼有效的辦法可以快速修補那缺失掉的一大塊心臟。
難不成,費盡心思逃出來,結果就是更快的面對死亡?
不會的,修真者本就是在與天鬥,與天道鬥,她不信命,總要再努力一次啊!
強打精神,繼續內視自己的身體,在心臟被切除了大半後,剩下的那一小塊也基本停止了搏動,造血不足,血液短缺,看著經脈一點點的幹扁萎縮下去,她越發焦躁,不安的情緒開始蔓延。
失血讓她身體溫度下降,手腳冰涼,額頭上那些細密的汗珠,一路順著她慘白的臉頰接連不斷的向下流淌,經過下頜,滴在衣服上,打溼了一大片。細看,她的頸脖也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慢慢地,隨著汗珠越來越快滴落的,還有那急促的呼吸聲,鼻息漸漸加重,間隔越來越長。
因為缺血,水分大量流失,口渴異常,嘴唇乾枯開裂,汗珠匯聚在她長長的睫毛上,竟是虛弱的連眨眼也做不到,汗水侵入到她的眼眶,帶著淡淡的鹹味,燒得眼睛火辣辣的疼。
“不對啊,”原本意識模糊不清的她,在感覺到汗水帶來的火辣刺痛時,放空的大腦突然想起一個東西。
那隱藏在她靈池裡的火蓮子,本身就是一個能源啊!
“是不是應該賭上一把?”她問自己,卻又自嘲的想到,人都快要死了,還在在意那些有的沒的,有何意義?
突如其來的一個點子給她帶來了生的期許,竟然喚起了一些氣力,她回憶著古薇那套手印,識海里一雙手不停的掐訣換印,默唸口訣,原本寧靜的靈池盪開一層層漣漪,火蓮子從中冒出來。
黑白雙色各據一半的火蓮子,中心仍舊燒著一小苗火焰。在她不停的操縱下,火蓮子從靈池瞬間轉移到了心臟處。
第一步還算幸運的完成了,在面對生存希望的刺激下,她原本無力擺動的手,沾染著鮮血抬了起來,顫顫巍巍的從儲物袋裡取出些許靈石,艱難不已的在碎石上擺放了一個小型的聚靈陣。
這個地方,乾燥中帶著潮意,靈氣稀薄到不可見,而她接下來所為需要大量靈力,好在無邪和尚為了誘導她服從,沒有剋扣下她的儲物袋,正是冥冥之中的定數,天也不能亡她。
有了聚靈陣,就要繼續那個算得上是異想天開的辦法。
第二步,將斷裂的經脈移植到火蓮子上,這是最關鍵也是最危險的一步。
她操縱著,把火蓮子幻化作與被切除的心臟同等大小,直接貼著剩下的那一小塊心臟,不斷調整位置,讓兩者更加貼切的粘合在一起。
那些斷掉的經脈,一根根的被她匯入火蓮子之中,除開斷掉的,還有一根經脈處在剩下小半塊心臟上,已經撕裂了一半。類似這樣的,她得先把這根經脈切斷再重新匯入火蓮子中。
她閉上眼,蓄了少許力氣,咬著牙,狠心一指劃下,那經脈應聲而斷。悶哼一聲,把慘叫,把疼痛統統嚥進口腔裡,總算,沒有發出其他聲響。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經脈與火蓮子都已經拼接好,接下去,就是引導靈力入體,進行兩者之間的磨合。
她顫抖著雙手捏起修煉的子午訣,發動聚靈陣,擺好的靈石開始一點點往外溢位,隨著她體內所需逐漸加快,靈石發出的白色光芒凝成一股光柱,從四面八方彙集進入她的身體,隱隱有風起。
她眉頭仍舊緊蹙,不過膚色卻從慘白慢慢變得潮紅,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面色紅是體內靈力過於充足卻執行不及的表現,修真界所謂的爆體而亡就是如此。
火蓮子本身就相當於一個靈力儲存器,其中蘊含著無限能量,現在將自身得經脈接入火蓮子,怎麼控制而不導致火蓮子能量外洩是一個難點。
好在外界引入的靈力正在不斷匯入,可以與火蓮子外洩的能量進行制衡,相互不敢亂動,不過這個過程很短暫,火蓮子會很快將聚靈陣匯入的靈力同化掉,一旦如此,得到了外力相助的火蓮子會更快將她的身體撐到爆掉。
這就要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