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的坐著,看似在潛心修煉,可卻是在默默的計數……三、二、一。
一股銳金之氣從背後襲來,她嘴角挑起,擲出早就準備好的寶傘,翻身一躍,順手拔下頭上的蓮花簪在半空中開啟,穩穩的從五樓翩然落在一樓的空地上,她踩著蓮花座,鎮定的站著。
緊接著,一個黃色的身影也從五樓落下,聲勢浩大,落在地上驚起濃重的灰塵。
過了好一會,揚塵散盡,才露出無邪和尚病弱蒼白的臉頰,他的臉色不太正常,一身僧袍也有些破破爛爛,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有點點紅色的圓圈,像是什麼血跡噴濺乾涸後形成的。
在他的右臂上纏著一條金色小蛇,金蛇“嘶嘶”吐著蛇信,三角形的腦袋惡狠狠的把隴西月盯著,想來,這就是剛才偷襲她的東西。
“真的來了啊,不過比我想象的晚很多。”她站在蓮花座上,抬目直面無邪,眼裡帶著戲覦,明明只是小小的築基期卻有著遠超修為的膽量,“大師看上去好像還不錯嘛,只是怎麼,偷襲的手段都用上了。”
“你好像早就知道我要來。”無邪和尚舔了舔他乾渴開裂的嘴唇,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隴西月,眼神與那金蛇毫無二致,俱是帶著赤裸裸的兇殘和惡意。
“王蝶是你改造的,我要來你不知道嗎?”她反問著,毫不留情的揭穿無邪的偽善。
“呵,”他取出一塊玉簡,砸到隴西月跟前,語氣尖酸,“我以為你會去這裡。”
她沒有看那玉簡一眼,只是捂唇低聲笑了起來,她在故意激怒他,“你撿到了啊,我故意的。沒想到你真的這麼容易就上鉤。”
說起那玉簡,正是無邪和尚那日交給她,並說是蟲修心得的那一塊,之前在路途中被她扔到了山體縫隙裡。
無邪和尚為人奸險,對她也是多有防範,如她不信任他一樣,他也是不信任她的。她一早就猜到除了王蝶,玉簡也會被動手腳,而且她料定了無邪在賭她不會跟王蝶走,所以才會多出一個玉簡。
可她偏不,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
“貧僧本以為給你開出那麼好的條件,你會安分一些,沒想到你這麼不想活,非要找死!”
無邪和尚本身是一個行事謹慎的人,所以從知道隴西月《破障》會修復神識之後,他就開始對她百般討好。當然,所謂討好也不過是他的施捨,妄想軟化隴西月對他的態度,誰料,她根本不上當。
“貧僧願意帶你進入蟲修一脈,這樣的誘惑你居然不在乎?”正是因為對《破障》沒有攻擊力的瞭解,他才敢這樣放心她,他相信蟲修的魅力,會讓她暫時不會動其他心思,然後抓緊時機完成對那物的馴化,何況他的確也看到了她當初的心動,“難道蟲修對你一點誘惑都沒有嗎,那個時候假裝猶豫,是在騙貧僧吧?”
“大師不是都清楚嗎?”她語氣平和,與無邪和尚對視毫不怯場,“比起彌補《破障》短板,我更願意獲得自由。”
“那麼,你只能去地獄裡獲得自由了。”無邪和尚目光一凝,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做了不可饒恕的事,即便你能夠修復神識,也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難道大師不好奇,我是怎麼解決掉百足不死蟲的嗎?”她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無所畏懼,藏在廣袖下的手緊緊握成了一個拳頭,那股乾嘔的感覺又在瀰漫,整個口腔裡泛著酸酸的味道。
之前好不容易恢復的靈力在剛才抵擋那金蛇時耗費一空,如今就是一個空架子。
按理說,她築基期是受不住無邪和尚的那一招的,之所以能抗下來,還得虧在南沽島時買的那把寶傘,寶傘能抵抗一次金丹修士的攻擊,在美人峰沒來得及用,今日卻在琉璃島派上了大用處。
“不在乎,誰沒個秘密呢。反正,你也是個死人了。”無邪漠然開口,如他所言般,他看向隴西月的眼裡全是冰涼,在他心裡,實在沒必要和一個死人說那麼多。
“既然如此,你不如告訴我,我的靈獸到底在找什麼?”她看向五樓,王蝶還沒有從屋子裡出來。她仔細觀察過,王蝶與她的靈獸契約並沒有出問題,可為什麼還會聽無邪的命令,一路把她引過來。這其中大有文章。
“因為它通人性啊,你幾次三番想把它要回去,它對你很重要吧。”言罷,他似笑非笑的又道,“琉璃島為什麼叫做琉璃島,明明這裡最出名的就是火焰蟻啊。你沒想過嗎?”
“什麼意思。”無邪突然提到島名,話題轉換的太快,一時間她很難將其和目前的情況聯絡起來。
“因為,這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