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笑著都威懾力十足的隴啟,隴谷哪裡有半分遲疑,當下連連道是,口氣恭敬,“儘管吩咐小的,小的一定做好。”
“通知隴頒背後那人,火蓮就要熄滅,老祖宗很快就會進山。”隴谷一聽,竟嚇得抬起了頭,瞪著眼睛,“可是,我……”
隴啟卻不耐煩聽他說這些,一腳踹在隴谷的肩上,將他踹倒趴在了地上,淡漠道:“你下去吧。”
隴谷看著他腳上的金絲墨靴,莫名感到殺意,當下也顧不得再說什麼,急忙跪行出了房門。
另一個人看著隴谷出了門,便開始向隴啟彙報他所負責的事,“四爺,那喬蒙還在,沒有什麼動靜!”
“很好,你現在帶人在碼頭守著,還有一些,不,”他沉吟一會兒後,繼續說道,“你直接帶人守在美人峰下,一定要把他攔住,聽我的訊號再行事。”
那人點頭應下,等了一會,看隴啟沒有其它吩咐就自請離去。
隴啟沒有在意他的離開,只是靜靜的看著窗外面的風景,海面仍舊平靜,只有些細風吹著,微微盪漾。
在海與天相連線的地方,一方圓日已有半個埋進了海里,柔和的落日,溫暖的把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美麗不可方物。
他自可修煉以來,修習隴家的功法一直不能入門,父母便對他不聞不問,反倒是隴政,父母之親,曲媛之愛,骨肉之情,應有盡有。可他受盡了人情冷暖,好不容易機緣巧合下練習了一套劍法,之後還得依附著隴政辛辛苦苦走到今日,其中經歷的心酸,令他恨,恨整個隴家。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落日,還好,很快,很快他就要告別這樣的日子了。
而隴谷那邊,他剛回到自己的院子,一陣怒氣就湧上來,他狠狠的摔了好幾個茶具才穩定下來。
“原以為跟著隴頒可以成為嫡系,現在好了,死了。沒想到,跟著隴啟還要受這份鳥氣。”
他心高氣傲,總以為可以打出自己一片天地,卻總是一次次失敗。不管是之前高高在上的隴郊音,還是身份不如自己的人形靈丹隴西月,他們,居然每一次都比自己更快一步!實在不能嚥下這口惡氣,一定要,一定要出人頭地!
可是,他的確不知道怎樣聯絡那個幕後之人,以前為隴頒做事時,都是隴頒派人來找他。這會兒讓他找人實在是強人所難。
突然,他靈光一閃,倒是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很快,他就到了隴政的房門前,隴政還是以往那副不樂意看到他的樣子。
“家主,您之前說,收我為徒,您看?”
隴政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道∶“此事還要從長計議,當下事情多得不行,哪有時間。”
隴谷早知道他不靠譜,裝作控制不住自己怒氣的樣子,直接脫口道∶“家主,老祖宗那邊可是很快就要回後山取寶貝了,她對你已經不信任了,你如此行事,早晚不會有好結果。”
隴政做家主十來年,還是第一次被這樣頂撞,直接就給了隴谷一掌,將其打倒在地,跟著一腳就踩在隴谷臉上,厲聲道:“你再說一次!”
他面色鐵青,腳下又用了幾分力道,不過,他看著隴谷突然愣了愣,十分不解,問道,“什麼寶貝?”
隴谷自然是被嚇得不行,一個勁求饒,雖然哆哆嗦嗦,但是事情還是交代清楚了,隴政聽完,渾身一震,這隴家,他可是家主啊,家主!
到底還有多少事他不知道的,當下他踹了隴谷一腳,低聲道∶“把你的嘴閉牢了,給我滾!”
隴谷哈腰捂著臉,得了命令神色驚恐的轉身就跑,在他轉身的一瞬,嘴角卻瘋狂的上揚,隴政身邊肯定有幕後之人監視著,只要隴政知道了,對方很快也知道。
不出他所料,那幕後之人穿著黑衣,正聽著下屬的彙報,歡喜不已道∶“得來全不費工夫,還以為隴頒死了我們進山不易,眼下就要收拾進山了。”
接著,他又吩咐了一下身邊的另一個黑衣人,“快去準備準備。”
隴政雖然做事無謀,庸庸碌碌,但他對自己兒子還是一片真心,知道老祖宗對自己已不再信任,也知道火蓮熄滅會有多混亂,若是偷偷跟著老祖宗進山,恐怕凶多吉少,可他的唯一孩兒還在山上,他又怎麼能棄隴郊音不管。
他吸了口氣,找來自己的心腹,“你明日帶著含音好好躲起來,不要外出,隴家近日不太平。”
他交給心腹一個儲物袋,讓他保管好,還去見了隴含音一面,說了些推心置腹之語,弄得隴含音糊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