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它就炸了。
異蟲白炙,是一種在蠻荒地帶都難以尋找到的寄生異蟲。
很多異蟲都可以達到一種寄生效果,但是像白炙這樣,能夠把自己的能量反哺給寄主卻並不多。
就像白狼王這樣,體內的白炙可以和它一起,輔助作戰,達到雙倍的力量和出其不意的效果。
但是,這種異蟲的誕生很困難,千百年不會出現一隻。
它們雖然寄生在人修或者妖獸體內,可並不是與生俱來的,對於它們,沒有繁衍的說法。
它們的誕生,源自於一個特殊體質的人。
這種人就像是一塊隕石,可以從身體中釋放出一種奇特的能量,在長久的這種能量侵染下,不同人的身體會誕生出不同的異蟲。
比如黑袍。
黑袍如果得到這種體質特殊的人,那麼長久下去,或許會在體內生出一隻可以自由變化黑色衣袍的異蟲。
這樣,他就再也不用擔心換衣服的問題了。
而白炙,只是這特殊情況下出現的,很普通的一種輔助異蟲。
但即便再普通,這寄生的規律卻是不能打破。
二者相互依存,死掉其一,另一個都不能存活。
白炙死了。
戴明滿意的收回了古鐘,看了看鐘體上的梵文,不由笑了。
這來自佛法之源的法器,雖然有著仁慈之名,卻還是太霸道了啊!
白狼王悶哼一聲,身體慢慢的變回了原樣,白色的皮毛染成了血紅,上面還帶著些黃色的粘液,是白炙的屍體。
它摔在地上,蠻狼們紛紛湧了上來,用舌頭舔舐,試圖喚醒白狼王。
楚睿握緊了拳頭,他看到這裡,有些明白了。
白狼王的變異,才是黑袍和戴明的最終目地。
而,這一切都離不開那位少女。
就在此時,少女阿杉正在拼命趕過來的路上,她趴在饒蠻的背上,緊緊抓著他的肩膀,早已淚流滿面,楚楚可憐。
饒蠻嘆息著,加快了速度。
“這,怪哉。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古怪的妖獸。”
久久的停頓後,寂靜的人群中,何長老盯著白狼王屍體,發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是啊,白狼王我曾經見過,卻也沒有看到過這樣的。”
何長老的質疑在人群中引發了共鳴,李長老就是其中之一。
這個老太婆除了對自己孫女的過分溺愛,其它的都還算得上一個正真。
她皺著眉頭,肯定的說道:“巨樹部落這可得給老身一個解釋,這不聲不息的族中多了一位高手,又多次發生古怪之事,未免太湊巧。”
雖然臉上皺紋甚多,可她的眼睛是雪亮的。
黑袍咳了兩聲,剛才白狼王那一套動作確實令他受了一些小傷。
面對自己最摸不透的老太婆,黑袍眯了眯眼睛,生氣的說道:“不過些許精進,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李長老,我倒是覺得你、還有你們。”
他眼睛轉了一圈,意有所指。
“平日裡都說五大部落同氣連枝,可你們剛才眼看著我被白狼王攻擊,卻不願意出手搭救,其實,是害怕還是期望啊?就希望我死在白狼王手下吧!”
眾人看不見他的嘴部,但是露出來的眼睛卻是怨毒。
他們沒有說話,畢竟五大部落同氣連枝什麼的,也是看在沒有修為特別傑出的人份上。
這種平衡,不需要被打破。
“罷了,都是自家人何必呢。”
戴明適時的開口勸道,而黑袍受到他眼神示意,悶哼一聲,也不再說話。
“都沒有可說的,這樣,我來把這白狼王徹底殺死,以讓各位消除芥蒂。”
楚睿見戴明說的頭頭是道,心中不屑,這無非是要毀掉罪證,將少女的事遮掩下來。
不過,他的處境也做不了什麼努力了,或者等蠻狼大敗之後就該輪到他了。
只是不知道隴西月現在在哪裡,她又在做些什麼,能否安全的離開北蠻區。
就在他天馬行空的時候,一聲尖利的叫聲響了起來,那聲音,他曾經聽過。
驚訝的轉過頭,就見到少女杉,一路赤足在蠻狼群中奔跑過來,她的目標,是那白狼王。
她在流淚。
而她的身後,是一張面目完全陌生的臉,卻看著身形挺熟悉的人,跟著她。
饒蠻啊,你怎麼又回來了